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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君在電話裏向小龍的二姨通報了募捐的情況,二姨很著急,說二姨夫一直不同意這事,現在效果這樣,更是給他留了話柄了,這麽下去,以後她在家裏的主導地位堪憂。

李少君盡力地安撫二姨,並且表示目前這種不溫不火的情況也不奇怪,還是在預料之中的。李少君告訴二姨,之所以鼓勵做公開募捐,其目的並不是單純地向社會伸手要錢,更重要的是喚起社會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畢竟比起這些賠償來說,這場悲劇造成的影響可能更需要人們意識到。

二姨的意思是,現在最大的影響就是賠償問題啊。

關於二姨的這個疑問,李少君並沒有細去解釋,只是讓他們少安毋躁,相信事情會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此時的二姨和二姨夫已經帶著小龍回到了北京,由於郭徽代表方以及吳晗的家屬已經都發起了民事起訴,兩個案子合並辦理,傳票他們也都收到了,無論如何這個官司都是要打的。

李少君其實還留了一個後手,對於這種肇事人死亡造成的民事賠償,當肇事者的遺產不足以抵償,同時肇事者的家人也沒有能力償還的情況下,本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如果辯護得當,法院也很有可能無法強制執行。二姨還有一條道路,那就是申請專項國家救助。這件事李少君沒有提起過,也沒有讓她的律師朋友在一開始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二姨他們。因為如果早早就走救助通道,這個案子頂多也就只能上個《今日說法》節目了。

還不著急,李少君盤算著,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發酵。

頭一天,到一心福利院的走訪,讓她對郭徽有了更深的了解,雖然不多,但是足以增添她的信心,這個故事的劇情一定還有發展下去的可能。

不過,臨走前的突生波折讓李少君有些摸不到頭腦,那個老人是誰?為什麽周校長不願意讓他出現在福利院?是在躲著誰麽?難道是躲著我?而他口中的小琳又是誰呢?

種種疑問讓李少君對一心福利院產生了新的興趣,她順著思路想著,不時在筆記本上草草記上幾筆,畫了幾個圈圈,然後打上幾個大大的問號。關於北京的福利機構,它們的現狀,它們的發展,以“一心”為代表,她覺得是一個今後需要關注的方向。

不過很快她就把這件事放在腦後了。

李少君接到了微景公司總裁辦公室秘書的電話,說郭徽希望約見她。

劇情,就這麽開始發展了,李少君在心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