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們都不曾見過韓露的蹤影,想必她是去鎮上打聽消息了,我們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隔天淩晨,以夜幕做掩護,我們摸黑潛入甘肅郎木寺西院墻,窩在角落裏等待第一束天光。按照譯文所言,“陽光初射之時便是天地大白之時。”經過一番分析,我們猜測答案的切入點應該在於光影。

可天光究竟能夠帶來什麽呢?帶來英凱的回歸?還是更加深不可測的黑暗?沒有人能夠預知,我們只好,也只能伺機窩在墻頭。

草影在墻頭浮遊,撩起來自四面八荒的毛骨悚然的風聲,詭異的氣氛愈發濃重。

漸漸地,天邊泛起淡淡的魚肚白。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在此期間甚至不曾有一個鬼影出現過。

天光微熹之時,院墻最西頭的第一塊青石磚被霞光打亮,當時我正面對著一整個濕漉漉的清晨發呆,靳睦涵卻像是找準了時機一般二話不說沖上前,在那塊明晃晃的光斑處一番敲敲打打,不僅如此,他湊上耳朵凝神聆聽動靜,少頃,猛地周身一緊。他原地一愣,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接著就同一個位置連續敲了一陣,不知不覺間,縫隙處有些許松動。

“嶼安,給我尖銳點兒的工具,鑰匙之類的就行!”他沖我伸出手。

我全身上下摸遍,卻偏偏沒摸出任何適合鑿墻的物件。剛想掏出脖子上的“生命之花”吊墜,靳睦涵定定神,搶先揚手道:“算了,我來!”他說著,將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將開口處掰開,銀子很軟,銀環很快被掰成了薄薄的銀條。

靳睦涵沿石磚的凹槽不斷摩擦,沒多久,粉塵簌簌落向地面,再一用力,一塊墻磚被抽了出來。

我湊上前,只見鏤空的磚石裏靜靜躺著一只雕工精致的象牙小盒,隨歲月流淌,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久。

“這又是什——?”

話沒說完,我的頭部遭到重重一擊。與此同時,我親眼看見站在面前半米處的靳睦涵朝後方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