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遲生變,疑似內鬼吊墻頭

李浩然初來南方省,若是想要坐得住,必然就得立威,要做出一些讓人心悅誠服的成績來,方才能夠走得更遠,所以他對於此案件也是十分的上心,我想著他這人還算是可靠,跟南方省這邊也沒有什麽瓜葛,於是將我派遣特勤一組的組員對那四人進行監控,最後得到的反饋結果告知於他,李副局長聽完之後,沉吟了一番,然後對我說道:“事情到這裏,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內鬼,就是王奉軒了。”

我心中還有疑惑,不過王奉軒絕對有問題,這是必然的,如果深挖一下,說不定有許多線索,對於是將其立刻進行控制,還是裝作不知,繼續觀察,讓他露出馬腳這件事情來說,我有些把握不住,便問李副局長,他思考了一下,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等到他上班,就先控制起來吧?”

我揚眉,不解地問道:“哦,為什麽呢?”

王奉軒露出了馬腳而不自知,我們便極有可能順藤摸瓜,將與他聯系的上家給揪出來,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一切都會變得明了,而倘若貿然將他給控制起來的話,無外乎就是兩種結局,第一就是痛哭流涕,將事情一籮筐兜出,第二則是死不認賬,然後我們對他施展手段,然而問題在於沒有人確定他真的就是那個內鬼,而且即便是,他知道的未必會有多少。

從種種跡象表明,我們所面對的這個敵人不但狡猾,而且極為謹慎,即便像潛伏在我們周圍的內鬼,也不一定能夠知曉他們的行蹤。

對於我的疑問,李副局長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個理由:“遲則生變。”

他說出這話來,讓我意識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僅僅才來十幾天,李副局長便感到了一種沉重的危機感,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麽沒有把握的話語來。從那些人處理事情的毒辣手段來看,只要一旦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事情發生,便會不顧一切地發動力量,將這危機給掐滅於萌芽狀態,倘若時間久了,那王奉軒出了事情,我們目前唯一明了的線索也就斷了。

這事情既然李副局長敲定了,我也沒有什麽意見,他告訴我,說今天他會跟幾位領導溝通一下,而我這邊,等王奉軒一來省局報到,便可以立刻將其控制住,展開攻勢,而倘若他不肯承認的話,是否需要動一些特殊手段,這個事情還等他與幾位領導敲定之後,再進行授權。

兩人商量完畢,我離開了李副局長的辦公室,回到了臨時的辦公地點,經過短暫的休息,在八點多鐘的時候徐淡定和努爾堅持照常過來開例會,我把兩人給叫到裏間的小辦公室,將我與李副局長的溝通給兩人透露,徐淡定認可了這決定,而努爾則表示出了異議,認為目前的線索十分雖多,但是靠譜的卻沒有,對方在我們這裏安了釘子,看似一步妙棋,不過卻將自己的軟肋給暴露出來了,倘若能夠順藤摸瓜,說不定會有奇效。

我將李副局長的擔心說給他聽,努爾沉默了一番,然後朝著外面看了去,面無表情地問我道:“李副局長沒有說透,他的意思是,除了王奉軒,我們省局這裏還有他們的眼線?”

我點頭,說雖然是杞人憂天,但是卻不無道理,李副局長剛來,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動,而我們也只是想要將這個案子給辦了,梳理內部的事情,還需要水磨功夫,這事兒咱也不能替別人將心給操完了;行了,外面的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我們先將例會給開了,然後你們再回去睡覺,中午我們再碰頭——這案子估計得搞一場拉鋸戰了,天長日久,可別一開始就將身體給弄垮了。

三人開完小會,外面的臨時會議室也熱鬧起來,我推門出來,瞧見人來得都差不多了,只是……

唉,都這個點了,我們的目標王奉軒怎麽還沒有出現?

我皺起了眉頭來,打量會議桌的周圍一圈,才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唯獨王奉軒沒有出現。我心中一沉,自覺告訴我事情可能有些不妙,於是問前專案組的王世軍說道:“嗯,怎麽王奉軒還沒有到?你們有沒有瞧見他,或者他有打電話過來,通知有事情先不來了麽?”

王世軍搖頭,旁邊兩個也是一臉迷茫,都說不知道,我心想壞了,頓時就坐不住了,霍然而起,跟努爾說道:“你來主持例會,我先過去看一下。”

說完話,我匆匆而起,帶著司機林豪和負責跟蹤王奉軒的趙中華下了樓,當下也是由趙中華指路,林豪開著車子一路飛奔而行,二十分鐘之後終於到了王奉軒的住處。三十二歲的王奉軒一人獨居,是租的一個民房,而他單位的分房則由跟他離婚了的妻子和五歲大的兒子居住。趕到這一處大量外地人聚居的筒子樓裏,我命林豪在一樓的窗外守著,然後帶著趙中華敲響了位於三樓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