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線索斷,畏罪自殺陷僵局

努爾、徐淡定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而隨著大隊人馬的到來,那南方老頭費盡心思想要瞞住的秘密就再也遮不住了,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看熱鬧的群眾也擠不進來,只是聚集在樓道裏面,指指點點,小聲地說著話。

在此之前,我大致地檢查過了一下現場,發現這兒十分幹凈,除了桌子上面的這張紙條,其余的地方都有被人進行收拾過的痕跡,瞧見這場景,我開始強烈地懷疑起來,這兒並非是一個自殺事件,而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在沒有得到證據支持之前,都是無稽之談。

前專案組的另外三名成員也隨著大部隊趕到了現場,瞧見這遺書的內容,頓時就懵住了,有兩個人難以置信,反復地說道:“老王這麽老實的一個人,怎麽會是他出賣了我們呢?”

王奉軒平日裏是一個工作特別謹慎細致的人,他向來溫和,從不與人爭吵,去年他老婆嫌他太忙於工作,對家裏從不上心,鬧著要離婚,他卻沒有和別人一樣鬧得驚天動地,而是簽了字,還凈身出戶,將局裏面分給他的住房留給了前妻和孩子,自己一個人出來租房子住。就是這麽一個人,他怎麽會是那個出賣了所有人的家夥呢?

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相比於另外兩名同伴,領頭的王世軍卻回憶起了與王奉軒相處的點點滴滴,立刻找出了許多疑點來,比如王奉軒的老家在汕頭,雖說後來舉家搬來了南方市,不過那兒卻正是走私最猖獗的地方,說不定跟那個神秘組織有著淵源;另外王奉軒他父母死得十分離奇,自那之後,他的性格就變得過於沉默——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這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聽著王世軍舉證的種種疑點,另外兩人還是覺得不足為信,堅持向我表明了王奉軒是內鬼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荒誕。

不過不管怎麽說,人都死了,怎麽討論都得不出一個結論來,唯有最後將案子給破了,方才曉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讓人將這遺書用證物袋給收起來,準備重點研究這東西的指紋和筆跡,看看到底是不是王奉軒自己寫的,另外屍體也需要帶回去,有專業人士解剖,看看能不能從殘余的屍體裏面,找到一些別的線索來。

調查取證工作十分麻煩,除此之外,還需要對附近的人進行筆錄,我心情沉重,叫了努爾和徐淡定來到旁邊的陽台抽煙,幾口火辣辣的霧氣吞吐之後,我問徐淡定道:“你擅長弄鬼,能否感覺到這裏面有怨氣殘留?”

人倘若是被害的,必然就會有強烈的怨恨和不舍,有執念殘留,就容易被利用,而徐淡定又恰好是這方面的專家,說不定能夠作一個回溯推演,然而他卻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這裏的氣息十分幹凈,根本沒有一點兒痕跡存在,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死者自殺,著急離開這個世界,恨不得永遠不再回來,第二就是有人特意清理過了現場,不會給我們一點兒機會。”

兩種可能都有,至於是哪一個,這個就很難得知了,不過想到眼前即將出現曙光,卻又一夜回到了解放前,這心情著實讓人郁悶,我拍了拍手,勉強地笑著對兩人說道:“得,這一回我們算是碰上了對手,想要速戰速決,估計是不可能了。”

努爾手搭在我們兩人的肩膀上面,平靜地說道:“世事無常,有的時候艱難無比,有的時候輕而易舉,這就是所謂的勢。所有的罪惡最終都會露出真面目,只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當然你們也不要太過於擔心,我昨天大致了解了一下,南方省這邊的力量還是蠻強的,特別是鑒定技術,是從香港那邊傳承過來的,應該算是全國頂尖,到底怎麽回事,我們等待結果就行了。”

這邊弄完了之後,王奉軒租住的房子在那房東老頭一陣罵聲中被貼上了封條,我們將屍體給帶回了總局,請最好的技術專家進行分析,當然,所有的事情並不可能就此了結,我將特勤小組的人員分成了兩班,日夜輪替,努爾負責白班,徐淡定負責夜間,而我則總攬全局,開始根據所有匯總的線索,有條不紊地推動著。

對於王奉軒的死,我特地找到了李副局長,與他進行了討論,他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倘若王奉軒真的死於滅口,那麽必然就是有人已經意識到他暴露了,或者有跡象表明他已經暴露了,才會斷然下了黑手,要不然不可能活了這麽多天,卻在這個時候上吊自殺,那麽是否有可能是我們內部泄密了?

我斷然否認了這個可能,確定王奉軒的可疑,是在我派遣的特勤人員回來稟報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當時只有我,以及徐淡定、張大明白、張勵耘、趙中華這五人在,這些都是我從中央調來的班底,他們若是不可靠,那世界就真的太瘋狂了;而李副局長這邊,辦公室裏面只有我和他,自然也談不上泄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