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場爭鋒

我瞧見那個猥瑣的半禿子,又想起曾經的暗戀對象肖艷秋,心裏面那惡心勁兒就甭提有多別扭了。

阿峰瞧見我眼神有些不對,低聲說道:“怎麽,要不然兄弟準備一下,回頭找個麻袋套那狗日的頭上,打他一頓?”

我說打他一頓能夠讓肖艷秋回心轉意?

阿峰嘆了一口氣,說恐怕不能。

我們這邊進了包間,媽咪過一會兒才會過來,蘭胖有點兒緊張,一進房間立刻就去了洗手間,而我和阿峰坐在了沙發前,服務生送來了啤酒和小吃,問要不要開。

阿峰說開幾瓶吧。

夜場的服務做得挺周到的,服務生給我們開了一半的啤酒,然後還給我們斟滿,他離開之後,阿峰端起了酒杯來,看著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阿龍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

阿龍是我們最好的朋友,然而見面之後,卻閉口不談,一直到了這夜場,終究不能回避。

他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不過不是通過熟人的途徑,而是一次偶遇。

黃泉路上的偶遇。

阿龍被雜毛小道帶走了,這事兒我不能跟阿峰說,只是點了點頭,說大概了解了一些。

阿峰一口,將杯中的酒給倒進了肚子裏,而我也陪了一下,他後仰了身子,然後看著我說道:“你知道吧,其實阿龍出事之後,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我一愣,說為什麽?

阿峰說阿龍出事之後,我當時去了現場,他是被人捅死的,不過真正難看的是腦袋,給人一錘子砸在了腦殼頂上,腦花子流出來,那場景,嚇得我夜夜都做惡夢,後來沒辦法,我娘帶我去了普陀寺,求了符才好了一些;後來我就想,阿龍這樣子,是不是行為太不檢點了呢,如果他能夠像你一樣,端正自身,又或許能夠長命富貴呢?

我嘆了一口氣,說你們當初不是說拯救失足婦女這事兒是上天交給你們的責任,義不容辭麽?

阿峰搖頭,說其實呢,有的時候仔細想想,還是安穩一些,找個女朋友,然後結婚生子比較妥當一些,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讓家人和朋友擔心。

我說你能夠這麽想,那就對了。

這時蘭胖從洗手間出來,而媽咪也帶著一幫穿著異常暴露的妹子走了進來,讓我們挑選。

我與阿峰交過了心,對於這種鶯歌燕舞的夜場並無興趣,反而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蘭胖表現得有些憧憬,為了不掃興,我們便隨意點了三個妹子,然後陪著唱歌喝酒。

為了避嫌,我點了一個三十多歲,濃妝艷抹,體重超過一百五的阿姨。

人一坐下來,感激得不行不行的,伸手就要過來攬住我的肩膀,表達謝意,我趕忙攔住,說姐,你去點些歌來唱,我剛才酒喝多了,去下洗手間。

我適時的阻止讓那位阿姨知道了我來這兒,只是陪朋友走一個過場,後面倒沒有再怎麽糾纏我,而是專心地唱起了歌來。

不過還別說,人家這歌唱得真好聽,特別是老歌,無論是《橄欖樹》,《是誰在敲打我窗》,還是鄧麗君的歌曲,都唱得頗有幾分味道。

我這邊專心聽歌,阿峰是夜場老手,逢場作戲也十分自如,唯有蘭胖有些夠嗆。

他叫了一個一臉清純的妹子,就好像學生一般,然後跟人規規矩矩地聊天,煞有介事地說著自己的革命事業,不知不覺就紅了眼來。

我們這邊氣氛還算不錯,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突然間蘭胖叫的那妹子接了個電話,嗯嗯了兩聲,一臉歉意地對蘭胖說道:“哥,對不起啊,我家裏有點兒急事,我出去回一個電話好麽?”

蘭胖哪裏見過這般溫柔的妹子,趕忙說道:“好,小雪,你忙。”

那女孩兒小雪提著坤包,款款而起,結果離開了好久都沒有回來,蘭胖一個人坐在那兒,把桌子上的零食水果給吃了一個遍,無聊得又去唱了幾首歌,結果依舊沒有人回來,不由得著急了。

他問阿峰是不是小雪有什麽急事了,也不說一聲,讓人好著急。

阿峰是夜場常客,一聽就知道不過是那小妹的常用招數,剛才那電話估計是小雪的恩客打來的,她轉場陪人去了。

本來嘛,陪老板,總比陪蘭胖這樣啥也不懂的小家夥要來得劃算。

這事兒是夜場的潛規則,不過按理說像阿峰這樣經常來的熟客是不會使出來的,這涉及到一個尊重和信譽問題,所以阿峰被掛了面子,一下子也來了火氣,去按鈴叫媽咪過來。

這鈴聲一響,媽咪沒一會兒就過來了,阿峰立刻發難,問人怎麽沒一會兒就跑了,到底怎麽回事?

媽咪也不知道,賠笑說了幾句,說去問一問。

結果沒一會兒,媽咪回來,說小雪是家裏面真的有事兒了,要不然她早叫幾個小妹過來,包我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