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法師除邪

蘭胖的話讓我嚇了一大跳,問到底怎麽回事,結果他啰啰嗦嗦,半天都講不清楚。

我問他阿峰的地址沒變之後,便焦急地與屈胖三一起,打的趕了過去。

阿峰家住在鎮子附近的一個村子裏,因為附近有一個工業園,早些年阿峰他父母借錢建了一棟六層樓,用來出租,所以家裏面的條件還可以,而蘭胖也是租了阿峰家的房子,所以才會由他打電話給我的。

我趕到的時候,蘭胖已經在樓下等著我了,我問他今天怎麽沒上班,他苦笑,說哥,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的……

呃,好吧,我已經不上班許久了,對於星期這事兒已經完全沒有了概念。

我說現在情況怎麽樣?

蘭胖告訴我,說阿峰是半夜發的病,他家裏人將他送到了遵義五院去,結果人家告訴他們,說這不是病,檢查出來各項結果都沒有問題,把人給趕回來了,說要送就送精神病院;結果阿峰就是難受,還拿頭撞墻,他老爸以為是吸了毒,打聽到昨天晚上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就過來問,蘭胖方才知道的。

蘭胖去看過了阿峰,瞧見他整個人縮在黑乎乎的房間裏,見不得一點兒光,如果不是被綁住的話,他一會兒撞墻,一會兒又想要去跳窗,折騰得不行。

而將他給綁起來,他又瘋了一般地掙紮,弄得手腳全部都是傷,然後就是抽搐,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這樣一折騰,弄得他家裏不得安寧,剛才的時候,他小叔過來了,說這有可能是中了邪,去鹹寧廟那邊請師傅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聽到蘭胖的介紹,我皺起了眉頭來。

聽他的描述,阿峰的確是有問題,不過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半夜就發病了呢?

不應該啊?

不過不管怎麽說,阿峰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他出了事兒,我肯定不能不管,於是叫他開門,我去親眼看他一下。

蘭胖有些猶豫,說要不然等鹹寧廟的師傅看過了再說吧?我們啥也不懂,說不定反而會沖撞了他;再說了,阿峰他媽知道他昨天跟我去金太子喝酒,對我就沒有什麽好臉色……

我一臉郁悶,說人家問你啥你就說啥?不知道該說的說,不敢說的不說啊?

蘭胖撓了撓頭,說啊,我怕耽誤事情,就都說了出來……

我翻了一下白眼,沒有再理會,讓他用感應鎖將門打開,然後朝著樓上走去。

像阿峰他們家這種樓,一樓一般是租給商鋪做門面用的,二三四五樓被分成不同的單間或者一室一廳,用來出租,而阿峰一家人則住在頂樓的套間。

我以前的時候,經常和阿龍來阿峰家裏玩,所以十分熟悉。

如此一路拾級而上,我來到了六樓門口,敲響了防盜門。

門敲了好一會兒方才開來,有個六十多歲、拄著拐杖的老太太走出來,臉色不好地打量我。

這老太太是阿峰的母親,他是家裏面老幺,所以父母的年紀都有些大,我們是認識的,便跟老太太打招呼,說阿婆,我陸言啊,聽說阿峰出了點事兒,過來看看他的。

老太太打量了我一眼,拿起拐杖就打我,說你這撲街仔,都是你們引我仔去玩,才弄出這事兒來的……

我知道老太太的脾氣,挨了幾下打,硬是擠進了客廳裏去。

客廳裏坐著四五個人,都是阿峰的家人,其中有一個我還算熟悉,是阿峰的姐姐覃招弟,她嫁人了,不住這兒,估計是聽到弟弟出了事兒之後,趕到這邊來的。

而旁邊有一個眼鏡男,這是她老公,我見過一兩面。

我進來之後,覃招弟瞧見了,連忙站起來,說陸言?好久沒見你了,聽說你失蹤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說就昨天到的,昨天阿峰給我接風,喝了點酒,聽說他出了事,我就趕緊過來了。

覃招弟的老公在旁邊皺著眉頭問我,說你們昨天都幹嘛去了,怎麽昨天出去,半夜就出了事兒呢?

我沒有蘭胖那般老實,笑了笑,說我也不清楚,方便的話,我能見一下阿峰麽?

阿峰母親這個時候擠進了客廳裏面來,拿著拐杖戳我,說我們家阿峰本來是個好孩子,即使你們幾個帶壞了他;現在弄成這樣,還看什麽看?之前那個阿龍就不是東西,結果短命死了吧……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要拿拐杖把我趕出去。

因為是阿峰的母親,所以對方給我再多的氣,我也只有忍著,在旁邊賠著笑。

覃招弟的老公也在旁邊幫腔,說家裏面現在不方便接待客人,阿峰呢也是鬧了一整天了,要不然等他好一些了,你再來吧?

一屋子人都在趕我,只有覃招弟幫我說了兩句好話,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腳步聲,吱呀一推開,有個半老頭子喊道:“嫂子,鹹寧廟的李師傅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