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院賓客盈門

動我可以,動她不行。

這是雜毛小道給布魚道人最為堅決的回應,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惡狠狠地相撞,在那一刻,鋒芒瞬間畢露。

布魚道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

他盯著雜毛小道,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蕭克明,我不是在跟你講人情,講道理,而是法理,陸左在大涼山犯下了血案,朵朵當時是跟在他身邊的,說不定也是同犯,甚至還參與了殺人的過程……”

砰!

沒有等布魚道人說完話,雜毛小道直接擡手,往旁邊的茶幾上面猛然一拍。

那花梨木做成的中式茶幾在一瞬間,給雜毛小道拍成了粉碎。

不是拍成了幾塊,而是全部都化作了灰燼去。

這力道不知道有多強,但我想如果拍到一個人的身上去的話,只怕全身的骨骼都會寸斷,然後人也變成了一攤血肉。

雜毛小道是氣憤到了極點,方才會有這樣控制不住的情緒。

我在旁邊看著,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血紅。

他走到了布魚道人的跟前,盯著他,然後磨著牙齒,一字一句地說道:“布魚,陸左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這件事情你心裏面清楚得很;你和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做了些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已經告訴了你,朵朵是我的底線,如果有誰觸碰了,我就讓誰死……”

聽到雜毛小道這翻臉無情的話語,布魚道人有些驚詫,他也站了起來,然後解釋道:“你不要這麽激動,我說……”

“別跟我扯淡!”

雜毛小道指著布魚的鼻子,說布魚,別以為我不會殺人,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說句實話,我要殺你,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而殺了你,我絕對不會控制自己,所有參與陷害陸左的人,我都會全部一遍地殺過去,你應該知道我的厲害!

劍!

此時此刻的雜毛小道,就如同一把鋒利至極的劍,出手則傷人,沒有半點兒有回旋的余地。

瞧見雜毛小道此刻的樣子,布魚道人退縮了。

他上前一步,認真地盯著雜毛小道的眼睛,說蕭克明,我自認為我們之前是朋友,但沒有想到你居然有這麽強烈的受迫害傾向;陸左的案子,證據確鑿,你若是能夠證明他是無辜的,我願意就此為你道歉,但如果你想要汙蔑我們參與了對他的陷害,我絕對不會認可——好,朵朵我不會帶走,不過請你看好她,也請你不要妨礙司法公正,謝謝。

他說完這些話,冷冷地看著雜毛小道哦啊好一會兒,然後轉身離去。

他出去的時候,許老家裏的老阿姨這才端著茶水進來。

瞧見這場面,老人家有點兒慌了,說這麽了這是?

雜毛小道剛才憤怒至極,一副提劍上去砍人的樣子,但是在老阿姨的面前,卻又十分乖巧,趕忙上前賠不是,說對不起,阿姨,剛才跟人吵架,不小心把桌子給拍碎了,我賠,我賠……

老阿姨把茶盤放在一邊,心疼地看著那一地碎末,說這可是許老最喜歡的花梨木啊,你們年輕人也正是不小心,再大的脾氣,也不能夠拿這個來撒氣啊?

雜毛小道就像被老師教訓的小學生一樣,連忙低頭,說對,您說得對,是我錯了,我賠。

老阿姨瞪了他一眼,說賠,你賠什麽啊,以後別這麽沖動就是了。

雜毛小道趕忙說好。

老阿姨說房間給你們收拾起來了,你們去看看吧,兩個小孩兒挺可愛的,正在四處蹦噠呢……

我們離開了客廳,來到了院子裏。

這個時候布魚道人已經離開了,我來到院子裏的一顆棗樹前停下,伸手摸著那老樹皮,然後嘆了一口氣,說我剛才瞧布魚的反應,好像並不太了解狀況似的。

雜毛小道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我以前對布魚的印象挺好的,他是一個踏踏實實的老實人,一直都認真做事,很少有言語,是個值得信任的人;然而現如今世界變化得太快,他到底是真的如此,還是大奸若忠,誰也不知道。”

我說有沒有可能,是你大師兄一個人的問題,而他手下的這七劍,以及其他人,其實並沒有改變立場?

雜毛小道說你的意思,是其實大師兄只是因勢利導,並沒有完全掌握這些人?

我點頭,說對,比如林齊鳴,他雖然是你大師兄手下的幹將,但立場卻其實還算是公正的;再比如張勵耘,他是跟在你大師兄身邊最久的人,但如果不是他,我們根本沒辦法去茶荏巴錯,找到我堂哥;還有尹悅,我聽林齊鳴說她消失很久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聽到我的分析,雜毛小道忍不住地點頭。

他說當時能夠聚集在我大師兄身邊的這些人,除了對我大師兄十分仰慕之外,主要還是物以類聚,從人品和道德上來說,這些人都是當時精英,很難因為我大師兄的改變,也跟著走上歧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