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遲到(第2/2頁)

聞銘說你別急,受銜的又不是你,幹著急什麽呢?

我不聽他譏諷,去房間裏挨個兒叫門。

叫的第一個,裏面是威爾,聽到我的呼喊,說在隔壁,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呃……

聽說血族的起床氣挺大的,我不敢惹他,趕忙又去隔壁,結果敲了半天沒動靜,反倒是對門那兒的門開了,雜毛小道揉著惺忪睡眼,說你幹嘛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我趕忙抓著他的胳膊,說蕭大哥,左哥跟你在一起麽?

雜毛小道說沒有啊,我沒見他人啊。

聞銘說昨天你們不是睡一個房間麽,怎麽,裏面沒人麽?

雜毛小道回頭望一眼,把門打開,我透過間隙望過去,寬闊的大床上面一片狼藉,果然沒有人在。

我將今天授銜典禮十點半的事情跟他講起,雜毛小道聽了一會兒,揉了揉太陽穴,又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操,糟了。”

我說怎麽了?

雜毛小道沒理我,伸手去推旁邊那門,結果推門而入,發現床鋪都整理得整整齊齊的,不知道睡人了沒有。

雜毛小道說他們可能提前去了,你等我五分鐘,我洗把臉。

他回到房間,匆匆忙忙,沒多久,人便出來了,然後對聞銘說道:“車鑰匙借我。”

聞銘去房間裏找出了一把別克的鑰匙,扔給了他,說你們去吧,我和威爾兩個人身份不太好曝光,有什麽事情,及時通知我們。

雜毛小道也來不及客氣,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倆出了四合院,在外面的胡同走了一會兒,雜毛小道找到了車子,是一輛黑色的別克G18,他看我,說你開還是我開?

我說去哪兒?

雜毛小道說白雲觀啊,還能哪兒?

我猶豫了一下,說左哥和王明提前去了,估計是怕我們觸景生情,到時候心裏難過,我覺得既然如此,不如遂了他的願,就別過去了,免得大家尷尬。

雜毛小道說你懂個屁啊,走了。

他打開車,上了駕駛證,又搖下車窗,說你走不走?

我趕忙跑到另外一邊去,坐進了副駕駛座,然後問道:“怎麽,難道左哥他們有什麽想法麽?”

雜毛小道點火啟動,然後一腳油門踩下去,轟的一聲,車子就往前猛然竄了一下,緊接著他踩著油門往前沖,彪悍無比。

雜毛小道開車絕對是野獸派的,跟他比起來,那些開跑車狂飆的家夥簡直就是小兒科,而我覺得要是我路上碰到這樣的司機,估計我也得罵娘。

他沒有回答我的提問,而是一路驚魂,雞飛狗跳之中,趕到了白雲觀。

我下車的時候,在向聞銘的這台車哀悼。

不管車子的主人是誰,估計要被那無數個違章給氣瘋了。

我們趕到白雲觀的時候,差不多是早上的十點十幾分,進裏面去的時候,才知道白雲觀已經封鎖了,有武警攔門,還有十幾個道裝打扮的人物在那兒接待,不過都這個點兒了,來的人都很少,稀稀拉拉。

我瞧見進入其間的,都得手持著邀請函才行。

我們趕到門口的時候,果然被人攔住了。

跟前這留著黑色胡須的道士一臉嚴肅地說道:“今天敝觀被征用了,正在舉行天下十大的授銜儀式,來的都是大人物,出於安保需求,所以恕不接待零星人員,還請見諒……”

人說得不卑不亢,有禮有節,我差點兒都要自慚形穢,轉身離開了。

雜毛小道卻很堅持,說讓開,我進去找個人。

黑須道士打量了他一眼,這家夥穿著一件夾克衫,卻挽著一道髻,打扮得不倫不類,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拱手,說:“閣下想必是位道友,若是往日,本觀自然雙手歡迎,只不過今日有些特殊,還請包容則個……”

他話還沒有說完,這時來了一個年長一些的道士,打量了一下我們兩個,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上前拱手,問閣下可是蕭克明?

雜毛小道點頭,說對,是我。

道士拱手,說在下路輝子,負責今日的迎賓一事,蕭道友且隨我來。

顧不得旁人的目瞪口呆,他帶著我們進了白雲觀,然後越過幾道殿宇,來到了一處寬廣的廣場處,而這裏卻是聚集了上千人於此,濟濟一堂。

在台上,我瞧見有人在侃侃而談,仔細打量,卻是黑手雙城陳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