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變數(第2/3頁)

付韻妮突然站起身來大聲說,不行,我還是得回家裏去一趟!我有些吃驚,我告訴她現在那群人就等著你回去呢,你還回去幹什麽?錢財什麽的都是身外之物,還是算了吧,等避過這一陣子再說。付韻妮哭了起來,她說自己母親留給她的那些遺物都還在家裏,錢財什麽的她並不在意,但是如果沒有了母親的東西,她說什麽也不會心安的。沖動的孩子,說著說著站起身來就要朝外走,胡宗仁趕緊攔住她,原本我還心裏有些欣慰,認為胡宗仁盡管平時瘋瘋癲癲的,在大局面前還是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的。誰知道胡宗仁拉住付韻妮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一個人去怎麽行,我跟你一塊去。

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的,一下子就生氣了。我沖胡宗仁喊道你在這添什麽亂啊,現在她們家早就被魏成剛的人牢牢看住了,你們兩個回去不是在給人家送大禮嗎?胡宗仁說可是人家母親的遺物,這對別來來說是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即便是要逃走,也要拿上最珍貴的東西才是。我說你回去就馬上被抓,還逃哪去啊,就你們兩個去,人家要是人很多怎麽辦?胡宗仁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鐘才看著我說,可能你是沒有經歷過自己最重要的親人離開人世,然後把一些珍貴的東西交給你的情況。你不懂得這樣的感受,可是我懂。

這回輪到我不說話了。認識胡宗仁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幾乎都沒有跟我聊到過自己的家人。我也不曾問過他,雖然我跟他平時也經常瘋瘋鬧鬧,我們聊天的程度,似乎都比較膚淺。他是個好朋友,也是個非常得力的幫手,聽他這麽一說,我才猜測,大概胡宗仁家裏也有至親曾經去世,否則他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這時候,彩姐對我說,你也跟著他們一起去吧,有什麽也好有個照應。或許人就是這樣,當你固執的認定一件事情的時候,當出現反對的聲音,你會猶豫,但是再一次被人說起的時候,你的立場就開始動搖了。彩姐說話的語調自從我遇到麻煩開始,就變得有些平穩緩慢了。所以原本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在我聽來似乎成了一個肯定句,一種讓我不但決心一起去、並且要安全回來的力量。

於是我站起身來打算跟他們倆一塊去,司徒卻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的比較好,這大晚上的,我也沒跟著去,你們倆身上都有鬼,最好還是留下其中一個,這樣即便是出了什麽問題,好歹還有個可以馬上幫忙的人。要是你們三個人都被抓住了,那你不是死定了嗎?

我心裏一驚,我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站起身來說,你還是讓小胡和付姑娘去吧,他雖然不聰明,但是蠻力還是夠的。胡宗仁聽了,嘿嘿嘿的傻笑著。司徒說,找到付強只是其中一方面的事情,你還得跟我研究研究那個七星陣的事情呢,我好像發現點東西,想得通,後面咱們就阻力小點,要是想不通的話,恐怕兇多吉少。

認識司徒這麽長時間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說出“兇多吉少”四個字,而且這四個字是在指我目前遇到的事情。胡宗仁拍拍我的肩膀說,你放心吧,我們要是有問題的話,就會馬上跑的,這次我不跟人打架了。我也對她說,那你們要小心,別逞強。然後...沒事了,你們去吧。

胡宗仁歡天喜地的出門了,我看著他和付韻妮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我其實想跟他道歉,卻沒能說出口。因為胡宗仁說得對,我沒有經歷過至親的離世,我也就不能深刻地體會到那種徹骨的痛苦,於這一點,我沒有發言權。好在胡宗仁這個人,神經大條,而且比較魯莽樂觀,否則我對他的歉疚,恐怕會更深。

胡宗仁和付韻妮走後,司徒把我叫到沙發邊去,彩姐看我們要說事情了,也就知趣地回了房間。我問司徒,你發現什麽大情況了,因為對於七星陣的事情,我們已經連續破了四個星位,剩下三個而且地點明確,而且按照鐵松子師傅的說法,這三個應當是難度不大的,無非就是個時間的問題。結果司徒跟我說,我們接下來可能要兵分兩路了,一方面找付強的下落,一方面破解七星陣,因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陣的時間估計沒有我們預想的那麽久了。

司徒說,老君洞旁邊那個孩子的性命我們是一定會救的,但是那個孩子的出生日期還有那麽幾個月,而那個日期和我最初預想的七星陣的時效其實差不多,只是我沒估計到一種特殊的情況。我問他什麽情況這麽嚴重,導致你覺得會有變故,他把最初我們打印的那張地圖拿出來,指著玉衡開陽和搖光對我說,最早的分析,這三個星位分別指的是望龍門、巴蔓子墓還有十八梯,我仔細想了想,也許十八梯我們是不會猜錯,望龍門是一個大區域,找起來可能會相對費勁,但是巴蔓子墓這裏,我現在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