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雙子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們大多數時間都聚在付強租住的房子裏。一邊聽他跟我們解釋七星陣法,一邊商議對策。那幾天時間,讓我對付強的尊敬更深了一層。作為一個道士來說,付強所擁有的知識是我認識的很多道人所不能及的,唯一能夠和他比肩的,就只有司徒師傅了。而在很多情況下,由於門派的差別,認知和了解上也有所不同,我甚至覺得司徒盡管博學,但是在道法的使用上,比起付強來還略遜一籌。那幾天,我們遭遇了幾次紅衣女鬼的突然襲擊,大部分都發生在深夜,胡宗仁遭遇的次數最多,我也遇到兩次。付強所教授的雷咒很管用,盡管我們沒有辦法傷害那個女鬼,但是我們也能將它打跑,讓它暫時也不能傷害我們。司徒、付韻妮和彩姐則都沒事,因為他們三個在當初送鬼的時候沒有睜眼過。

好在每次都是有驚無險的,漸漸大家的恐懼也就降低了,胡宗仁因為先前被弄得喘不過氣,心中還是有些不平衡的。於是這個變態的男人又開始回復了先前的那種囂張態度。在事發第三天的晚上,我們大家都沒有回去司徒家裏,而是在付強的房間裏輪流休息,到了胡宗仁和我守夜的時候,女鬼再度在他上廁所的時候出現,我只遠遠聽見胡宗仁站在廁所門口破口大罵:“你他媽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突然出現啊?尿都給我嚇回去了!”我趕緊沖出去看,發現胡宗仁一只手提著褲子,一只手捏著指決,他氣急敗壞的沖著門口那個想要對著她撲過去,喉嚨裏“呃...呃...”的女鬼,狠狠一巴掌拍了下去,那個女鬼依舊驟然消失掉。留下胡宗仁在那裏驚魂未定。我看他的牛仔褲上還沾了自己的尿,於是就嘲笑他說,你是不是羊水破了,怎麽褲子都打濕了,他說,破你個頭啊,那玩意突然冒出來,閃了勁,灑了。然後胡宗仁告訴我,等到1月15號一過,他第一件事就是要讓這女鬼徹底完蛋。

我沒有說話,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因為我潛意識裏,始終覺得付強其實是有能力直接送走這個鬼魂的,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此刻讓這個女鬼留下來,是別有用意。好幾次我都想要開口問,但是我也想過,如果此時我來質問這些事情,會造成我們內部的矛盾,於是心想著反正暫時也沒什麽大事發生,就先得過且過吧。

1月11日那天,我的心情出奇的煩躁。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被宣判了死刑日期的人,隨著那個日子的即將到來,而開始莫名的不安和心煩意亂。司徒看我情緒不佳,說話帶刺又火爆,於是把付強拉到一邊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陣,然後對我說,為了不讓我們分心,他和付強都覺得暫時應該把事不關己的人先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司徒問我家裏還有什麽可靠的親戚沒有?我說親戚到是很多但是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關上防盜門可不能算作是保護人的一種方式。我指的是,在我們遇到這些事情的前提下。於是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暫時把彩姐送去黃婆婆家裏最好,一來黃婆婆雖然和我這次的事情有很深的關聯,但是她終究是佛門高人,而且本身在市井間行事低調,也懂得退災退邪,加上她是個孤獨老人,彩姐也見過不少次,不算不認識。雖然吉老太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是夏老先生畢竟跟她在一起,而且夏老先生本身是刹無道的退行高人,在我這件事情上,也算是打著擦邊球提供過一些幫助,他們在重慶城原本也是寄宿在親戚家裏,所以我告訴司徒,等我給黃婆婆打個電話,然後下午抽時間你親自送小彩過去吧。

司徒點點頭,我想他也認同我對這事的看法。付強雖是高人但是行事多少有些另類,放眼望去,我能夠完全相信的人也只有司徒了。於是我給黃婆婆打了電話,告訴她彩姐將要在她那小住一段日子,每天咱們保持電話聯系。黃婆婆卻告訴我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黃婆婆跟我說,自從上次我打了電話給她,詢問付韻妮的母親的事情後,她察覺到這件事情扯得優點遠,於是有些擔心我。於是在幾天前的時候,她曾經帶著我的八字走了一次陰,想要看看我未來一年後的情況。我記得我曾經說過,黃婆婆是我遇見過的走陰最厲害的一個老太婆,但是因為歲數大了,漸漸開始看不到今後了。或者說是,看未來看運勢有些偏差有些不準。但是看往昔還是非常精準,準到可以看到你家的哪個櫃子裏放了多少錢,以及家裏供奉的菩薩朝向在哪邊。她之所以要看我的一年後,是想要看看那時候我在幹什麽,因為如果這次我是兇多吉少的話,自然也就沒了一年後的事情。誰知道黃婆婆剛一下去,就看到我的元神身邊蹲著兩個赤身裸體,頭大身子小的小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