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錢幣(第4/5頁)

很久以前我曾說過,錢仙和筆仙、碟仙、鏡子仙是一樣的,都是很古老的召喚術,不過錢仙和珠子先生的請法現在會的人不多了,反倒是例如筆仙碟仙這些相對更邪的東西流傳了下來,有許多年輕人趕風潮,學著別人玩筆仙,最終很多都因此而沒個好結果。在之前的日子裏,也有不少人問過我,說自己也玩過筆仙什麽的,那為什麽到現在還好好的沒事?我只想說大概兩個原因,第一是你哪裏來的那麽大把握是你一定請到了?這些古老的召喚術會有一些針對人的限制,換句話說,並不是你想請就一定請的來的。第二就是那些因此而出事的人,你也從未聽說,那只不過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再說出來罷了。至少在我所接觸到的筆仙案件裏,十有六傷,剩下的也大多沒什麽掙紮的余地了。而且玩這個的大多數都是年輕人,所以在我每次接到這類似的情況的時候,往往會忍不住嘆息,卻也無計可施。

請這種古老的錢仙,必須要用到康熙字典。於是我托我舅子哥上外邊買了一本校訂版的,對照這上邊的注音,我在一張大白紙上面畫上了許多字。字的大小和錢孔差不多。接著我讓範哥和我一人伸出一只手指,按住錢幣的兩側。我教了範哥一句請神咒,然後我們倆一起反復念叨著。和他不同的是,我一只手手指按住錢幣,另一只手卻伸在我的口袋裏,口袋裏有墳土,如果見識不對,我也只能硬碰硬了。

大約念了有十來次,錢開始在紙上帶著我們的手指滑動。我告訴範哥,這個時候千萬不要松開手指。任由錢幣自行帶著我們的手指移動。我一邊問著關於這個鬼魂的相關問題,但是不能問他的死因。這就好像一個人剛剛被甩,然後別人刨根問底的問他是不是因為男性功能障礙一樣,雖然並非絕對的,但是容易激怒到鬼魂。問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問清楚了全部情況,也對這個鬼魂的身世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個鬼魂的名字包括姓氏都不能說,我只知道他是在嘉慶和道光之間的一個普通百姓。在北京城以拉車維生。清朝的錢幣大多數是能夠通用的,這枚嘉慶通寶,就是當時一個洋人坐他的車給他的,雖然沒問,他也沒說,但是從他想要傳達的意思來看,他的死和這枚錢幣有很直接的關系,具體是什麽,恕我無能,並沒有能夠查出來。由於是北京當地人,又是普通百姓,死後就被自己的老婆拉到了城郊附近的荒地裏埋葬。隨葬的就有這枚錢幣。

信息有限,也只掌握了這麽點,但是這也足夠說明問題了。隨葬品對於墓主人來說就好像是家裏的財產,被人用於他用,也難怪他會生氣。隨著大家的生活水平越來越提高,很多人都開始收藏一些老物件,其中就包括各個前朝留下來的錢幣。尤其是清朝和民國的錢幣,幾乎充斥著全國各個古玩市場。而人們在購買這樣一些東西的時候,往往注重於它的歷史久遠或是做工的精美,卻很少有人在意到這種東西的來路。當然如果你問老板,他一定會告訴你是祖傳下來的,其實很多看似精美的古玩,很多都是盜墓的人從墳裏挖出來的。而這些原本就長埋於地下久久不見陽光的東西,本身就帶著一些邪氣,倘若處理得不恰當,很容易就引起一些鬼事。

既然知道了原因,也知道了這個鬼其實生前只是個拉車的車夫,在當時的社會情況下,雖然只是小民一個,活得也不見得有尊嚴。但是起碼還是在自食其力,靠著自己的雙手來換取生活。而且最近的鬼壓床和反復出現嚇到了範哥,也並不是想要加害於他,而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記掛著自己的東西罷了。我跟範哥說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說的,他告訴我,什麽想說的都沒有,只求我能夠把這個鬼魂給弄走就成。

我知道,他是玩藝術的人,或許壓根就沒有興趣去了解一個線索背後的故事,所以我也懶得和這樣的人說,於是我按照一貫的簡單方法,結繩為陣,念咒送魂。直到羅盤上失去了靈異反應,我才告訴範哥,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他苦笑著說,怎麽睡得著,這一年太倒黴了,就算我今天送走了纏住他的鬼,犯太歲的問題依舊還是沒有解決。我搖搖頭跟他說,五帝錢本身是用來擋煞的,但是你現在非但沒擋住,還給自己招了鬼,你知道原因是什麽嗎?他說不知道。我告訴他,那是因為你只是聽先前的那個道士先生說了五帝錢,而你根本就不知道五帝錢到底該怎麽用,我甚至懷疑你當初制作的時候方法都是錯的,要不然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惹鬼?

他不說話了,我想我作為懂行的人,去打擊一個不懂行的人,卻也有些無聊。於是我先給她做了一袋符米,告訴他這個東西是防止鬼近身的,雖然本身是沒什麽消災破邪的功能,但是至少能夠保證你過得太平,一年以後打開符米的包包,若是裏面的米粒發黴變黃,這就說明替你擋下了災禍,符米自身還因此受到了消耗,這個時候你需要按照我教你的辦法自己重新再做一個。此外,我還替他親手制作了正兒八經的五帝錢,就用他之前的錢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