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表帶上的真相

緩緩睜開眼睛,周圍是一片祥和的白色,“這裏是地獄嗎?”常曉君喃喃的道。“你醒了?”身邊一個人應道,是組織部部長趙亮,正心有不忍的看著他。“啊!”常曉君猛地坐了起來:“我……我怎麽了?”趙亮道:“你昏倒了,我們把你拖出來送急救的,天保佑你的命終於揀回來了,可把我嚇死了。”常曉君想起同行的同伴:“他們呢?也救了回來嗎?”趙亮哪裏敢說什麽,生怕常曉君一受刺激,把事情全都忘了,他就交不了差了,忙轉了個話題道:“我不知道,主席和副主席吩咐我你一醒,精神如果可以的話就立刻去見他們。我想他們應該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常曉君毫不猶豫的掀起被子下床道:“我現在就去。”

在趙亮攙扶下,常曉君來到學生會辦公室。鞏勇親自迎了出來道:“現在感覺好點了麽?真不好意思,你這麽虛弱,還趕著讓你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比較緊急。”常曉君道:“謝謝主席關心,我休養休養就好了。我的舍友呢,都救出來了嗎?”鞏勇瞄了旁邊的趙亮一眼:“你回去吧,我扶他進去好了。”一邊對常曉君道:“進去再跟你說罷。別急,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

辦公室的窗簾全部放了下來,房間裏顯得很昏暗,劉燦利坐在客座上,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上的筆。在原本鞏勇坐的地方坐著一個男生,仿佛也是沒睡醒般,耷拉著頭瞌睡,一見常曉君進來了,立刻精神一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那如炬的目光直看得常曉君極不舒服,末了突然驚異的“咦”了一聲。“這個是誰?”常曉君指一指那個男生問道。劉燦利答道:“是我們大四的師兄,叫何健飛。別這個這個了,他也是法術界的人,可是我們好容易請來解決問題的。”常曉君道:“解決什麽問題?”劉燦利道:“自然是你們昨天晚上的事情了,雖然這樣對你有點不人道,但是真的事情很緊急,我希望你能將事情完整復述一遍,好嗎?”如果可以,常曉君寧願永遠都不去回憶那個噩夢一般的夜晚,可是主席相求,只好強忍著悲痛,詳細的說了一遍。這段經歷雖然經過常曉君不斷縮減的描述,可是驚心動魄的程度已經足以讓鞏勇和劉燦利聽得目瞪口呆,若是知道這些,他們兩個說什麽也不會自己沖到小路上送死了。

何健飛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鞏勇跟劉燦利不便說話,一時間,屋子裏一片寂靜。半晌,何健飛道:“什麽是哥哥道?這個古怪的名字又是怎麽來的?”劉燦利看了鞏勇一眼道:“那是條小到不能說是路的路,因為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校園裏面就起了謠傳,這個名字就漸漸的叫了起來了。”何健飛道:“我要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常曉君自告奮勇的道:“我來講吧。說起這綽號的由來,可以追溯到三個月前。我們學校的一位女博士因為遭男朋友拋棄,精神上受不住打擊,就發瘋了。整天張著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到處亂咬,結果咬傷了七個人。其中一個手臂上的肉被整塊地撕扯了下來,到現在還在醫院的重病房躺著呢,最後驚動了校方。學校通知他家人領回去,誰知她家人比她男朋友更狠心,見她瘋成這樣,幹脆把她丟在這裏。沒辦法,校方召集了所有幾十個保安準備把她扭送到一個小木屋裏鎖起來。可是那瘋女人見人就咬,保安們也個個不敢上前,又不準用電棒。後來不知是誰出了個餿主意,找來許多長柄的大鐵笊子,硬是將那個發瘋的女博士築倒在地,然後死命地拖她,那個女博士只是瘋狂地大叫,或許是很痛的緣故吧,她叫得很淒慘很尖厲,有幾個女生被當場嚇哭,有些膽小的男生也不敢再看了。那個女博士掙紮著,手在死命地摳著地上的泥土,想往前爬,皮膚在鐵笊子的摩擦下已經破損了好多處,可是她好象不怕痛似的,只是向前爬,並且一直瘋狂地大叫,叫啊叫,叫到一個保安心神大慌,松了手。那時她再也忍不住痛苦,就趁此機會張著那兩排青森森的牙齒,對準自己的脈搏狠狠咬了下去……”常曉君說得繪聲繪色,何健飛卻聽得心驚膽戰,顫聲道:“你……你也去笊了?怎麽說得這麽栩栩如生?”常曉君郁悶道:“是我師兄說給我聽的,女博士被築的那天,他就站在最前面。”何健飛道:“那這跟‘哥哥道’有什麽關系?”

“後來發瘋的女博士自然就死了。在她死後不到兩天,就有謠言傳出來,說那女博士其實不是咬脈自殺的,在她沒來得及咬斷脈搏的時候,就已經被活活築死了。經過這種痛苦過程而慘死的人,死後是絕對不會投胎轉世,而會化成厲鬼的。本來這謠言散播的事也見慣了。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怪事就出現了。三個去夜自修的男生打那裏經過時,一個男生不知怎麽就發了瘋,手足舞蹈的,嘴裏說著胡話,什麽‘樹上坐著一個白衣的長發女孩’之類的,隨後就全身發青地倒地而死,這件事故給校園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就在事故發生的第三天,‘哥哥道’上又死了一個女生,詭異的是,她在臨死前拼盡所有力氣在地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血字‘哥’。這一次,學生會再也沒辦法控制了。‘哥哥道’的謠言大盛,並且越傳越離譜,‘哥哥道’就此成為校園的最大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