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屍毒

鞏勇不知從哪裏搬了一個梯子來,先爬過去了,劉燦利嘲笑道:“你連梯子都準備好了?”也爬過去了,剩下巧兒一個輕盈的一躍,也過去了。走在這條聳人聽聞的哥哥道上,巧兒顯得萬分的謹慎和小心,她將一尊觀音凈瓶小像拿了出來,托在手上,走一步就緊張的看一眼那凈瓶,惹得鞏勇笑她:“難道你擔心那凈瓶會漏出水來?”巧兒正色道:“正是怕這個。這像感應很靈,若是周圍有動靜,凈瓶會立即報警,我不怕別的,就怕那棍子會出來作亂。”劉燦利道:“說起來,你也不夠那棍子打的,連徐傳都被逼瘋過呢。”巧兒道:“沒交手過怎麽知道?徐傳師兄那是粗心,沒帶齊法寶,所以著了他的道。真有那麽厲害,他早就出來大開殺戒了,怎麽還躲躲藏藏的呢?”說著,就來到了出事的地點,遠遠的看見前方躺著三個人,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心情也隨之沉重了。

走到近處,卻發覺那屍體似乎有點異樣,再走近看時,三人都詫異不已,差點就驚呼出來。只見那三具屍體似乎是中了什麽毒一般,全身泛著一種綠油油的色調,還散發著讓人極其不舒服的刺鼻臭味,乍一看去,還以為全身被海苔包住一般。鞏勇正要用手翻動屍體,巧兒叫了一聲:“別動,那有可能是屍毒!”鞏勇忙不叠的縮回了手,問道:“什麽是屍毒?”巧兒道:“身體如果超過了腐爛的期限,但是因為怨力的作用沒有腐爛,這個時候身體就會發生病變,產生一種毒素,那就是屍毒。期限越長,屍毒越厲害,這三人恐怕是屍毒發作而死的。”劉燦利看了一下四周道:“可是他們怎麽進來這裏的呢?到處都沒有人走過的痕跡。”巧兒道:“那就只能說明這三個人是在外面遇害的,然後兇手把他們拋屍到了這裏,算是對我們的一個挑釁。但是兇手很奇怪的又不願意跟我們正面對決,只是不停的想繞開我們殺人。”鞏勇想了一下,對劉燦利道:“事態嚴重了,我們立刻報警吧,同時通知所有學生,暫時離開校園暫避。”巧兒道:“等一下,兩位主席,這件事有蹊蹺,如果你們急於發布命令讓學生離開,我怕反而遂了兇手的心願,可以趁亂大肆殺人,現在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是看起來畢竟他似乎心有忌憚,不敢過於顯眼,我建議暫時壓下,等何健飛師兄回來再行商議。”劉燦利道:“巧兒說得極是,我們還是再商量一下。”鞏勇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我急躁了。”

待到傍晚何健飛等人疲倦歸來,發現又坐了一屋子的人,何健飛喜形於色道:“你們猜破詩謎了?”巧兒搖搖頭,沉重道:“不是,校園又死人了。”何健飛一怔,道:“然後呢?”巧兒道:“死得不同尋常,似乎是中屍毒而死。然後有人見到了死去的女博士,留下了一串難以尋思的符號。”說著把符號遞給何健飛看,何健飛一看上面一個“血”字,心裏猛地一跳,對鞏勇和劉燦利道:“你們不是把那條路封起來了嗎?”鞏勇道:“就是這樣才詭異,他們明顯是在外面遇害的,兇手拋屍路上分明就是挑釁。”何健飛沉默半晌,才道:“有向同學們取過證嗎?”鞏勇道:“沒有,想著等你回來計議一下,原本我想著讓學生暫時離開學校避難的,但是巧兒擔心會讓兇手趁亂殺人,所以還是低調處理著,師兄的意思如何?”何健飛道:“低調處理是對的,避難也不是長久之計,你也不可能把所有學生都趕走,這樣勢必引起外界震動,反而會牽扯更多的人進來。冤鬼路還在的時候還不是不停的死人,但是校園並沒有渙散,要相信學生的人心不是那麽脆弱,況且這件事可能並非是哥哥道所為。”

巧兒驚訝道:“師兄為何這樣說?”何健飛道:“以前因為哥哥道而死的人都是嘴裏淒厲的喊著‘哥’字,哥哥道因此而得名。但是這次如果是為屍毒所殺,不象哥哥道一貫的風格。”巧兒道:“那難道會有另外的兇手?”何健飛反問道:“你說呢?哥哥道是誰在操縱?是棍子還是那白衣女孩?”這麽一問,大家都不說話了,何健飛道:“哥哥道如果是棍子在操縱,那這次就是白衣女孩所為。兩次的風格截然不同。”巧兒道:“師兄的意思是說,校園裏存在兩個兇手?”何健飛用一種沉重的眼神緩緩的掃過眾人,看的大家心裏有些發毛,只聽得何健飛一字一句道:“三個兇手!加上血色詛咒那個,學校在經劫,而且是大劫。能不能避過這個劫,就靠各位了。”

劉燦利突然開口問道:“李老伯,如果是你當主席,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麽辦?”李老伯沒想到問題這麽快一下子轉到了他的身上,呆了半晌道:“我……我先去找阿強。”全屋子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沖散了些許壓在眾人頭上的烏雲。就在這個時候,徐傳又朝何健飛使了一個眼色,何健飛會意,跟著他出到了門外。徐傳道:“譚星莞那三首詩果然重要異常,今天差點被調虎離山,為了以防萬一,我已經做好備份了。”將今天的事,如此如此說了一遍。何健飛默不作聲,三人都有嫌疑,就是目前的徐傳,難道也是可信的麽?事態紛繁復雜到如此地步,的確出乎他所料,現在似乎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阿強和李老伯。抽絲剝繭也有半個月了,什麽重要的頭緒都沒扯出,哥哥道這個坎能順利越過去嗎?向來自信滿滿的何健飛第一次有了動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