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血(第2/3頁)

阿強跟李老伯都認真辨認起照片上的字來,過了一會兒,阿強突然“啊”了一聲道:“我明白了,血色詛咒這四個字在鉤折處都是斷開的,想來就是那寡婦從來沒學過認字,自己看著書學的,並不知道鉤折是連筆,這個每個鉤折都算作兩筆的話,四個字加起來不多不少剛好三十六劃!”何健飛笑道:“對了,正是這樣!這就是血色詛咒的謎底,三十六條命,三十六道血筆,第二重詛咒!”李老伯道:“我雖然聽明白了你關於三十六劃的解釋,可是我還是不懂,血色詛咒的謎底跟這筆劃有什麽關系?還有你說過,這寡婦利用血色詛咒這個騙局是想讓張君行或者譚星莞為她辦事,我怎麽沒看出她有這個陰謀來?”

何健飛解釋道:“是我沒說明白,這樣跟你從表面上一重重解說吧。首先是血陣,血是多少劃?六劃,對應六條性命,這六條性命通過一個固定的陣形將煞氣集中到最大,如果那寡婦破壞了這個陣形,吸收了這六個嬰靈的怨氣,那麽就等同於她本身繼承了這個陣法的力量,換句話說,這個陣法並未因為六個嬰靈的消失而消失,反而借助那寡婦的詛咒而活了下去,那個詛咒是什麽?就是血色詛咒,從一個‘血’字發展到‘血色詛咒’四個字,我們可以看出陣法或者說那寡婦的力量突飛猛進了一個層次,由最初的只能逐個殺村人,發展到一次性可以殺三十六人,這代表什麽?代表那個陣法也有一套自我完善自我增強的規律,雖然我找了半天資料,還是沒找到這個民間的陣法資料,但是我們憑借現有的事實完全可以推出這個力量發展的規律是什麽,就是女博士為我們留下的那個字謎——血的次方!血是第一重詛咒,六乘以六,是三十六,對應三十六條命,血色詛咒就是第二重詛咒,因為大量銅鹿舌在圖書館周圍的埋下,第二重詛咒顯然無法滿足寡婦報仇的需要,因此她必須進行第三重詛咒。第三重詛咒是什麽呢?就是三十六乘以三十六,一千二百九十六!第三重詛咒也是那個寡婦利用張君行或者譚星莞實施的陰謀就是殺夠一千二百九十六人,成就力量的第三次提升,沖破圖書館的銅鹿舌結界!!這也正是血色詛咒的真正謎底,是校園裏連續死人悲劇的真正源泉!!”

何健飛這番慷慨憤慨的話也同時讓阿強和李老伯極大的震驚了,這兩位曾攜手共同對付這個名震當時的一代傳說的校園雙雄,萬萬沒有想到,原以為輸得徹底的對手卻在暗中潛伏忍辱偷生進行著更為陰毒的策劃,最終毀了51屆兩個人才,也間接毀了52屆學生會。一千二百九十六人。這個數字大得除了讓人咋舌之外似乎沒有辦法再作出別的表情,它比冤鬼路殺的人的總數翻上兩倍還要有多,而這一切妄圖毀滅校園的陰謀,卻只是出自一個並不識字的喪子母親之手,僅僅是為了報一百年前那一奪一踹之恨。阿強翻來覆去的看著那張相片,長嘆一聲道:“仇恨真的能夠深到這樣的地步嗎?世世代代,只要有一脈存在,就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於上千無辜的生命也在所不顧。可是真毀了那一脈,仇恨就能解開嗎?就能真正放手去輪回嗎?我看也未必。”何健飛知道他想到了冬蕗,心中感傷,微笑道:“仇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們對仇恨的執念,世上沒有什麽不可以放下的東西,之所以放不下,都是因為自己不願意放下,不舍得放下。”

李老伯道:“既然你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你會去感化她嗎?象感化冬蕗一樣。”何健飛沉吟半晌,毅然道:“不,雖然佛以慈悲為懷,不忍開殺戒,但是妖魔鬼怪不在赦免之列,罪孽深重者,靈山之水也不能凈化,只有鎮壓絕殺。在最開始,那個寡婦是值得同情的,她殺人也是因為滿腔的憤恨,縱然血腥滿手,只要她願意去地獄洗清罪惡,還是可以獲得輪回機會。可是到後來,她執著於長久的仇恨,扭曲於報復的情感,利用他人實施如此滅絕人寰的大屠戮計劃,心已被魔化。既已成魔,那麽沒有感化的理由,也沒有感化的必要,佛最痛恨的不是妄念,而是毒意。她已經超出了冤屈的範圍,就是天地也不能容她了。”李老伯全身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你準備要……”何健飛點點頭,把手放在脖子下,作了一個切割的手勢。

另一方面,孤星寒一行人來到文學社準備再行解開譚星莞怪詩之謎,就當他們剛剛來到文學社門口的時候,孤星寒突然感覺到肚子劇烈疼痛,頭冒冷汗,蜷縮在地上完全動不得,徐傳和巧兒都慌了手腳,趕緊送他回賓館,因商量要不要送醫院,孤星寒執意先睡上一覺看看有沒有好轉再說,兩人只得作罷告辭回去。兩人一走,孤星寒立刻由萎靡不振變得精神抖擻,剛剛還痛得在床上拼命打滾的他一個翻身就起來了,沖到窗口前輕輕揭起窗簾的一角觀看,只見巧兒和徐傳交談著什麽走得越來越遠。孤星寒籲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何健飛也真不夠意思,有內奸也不及時通知,差點壞事。只是不知道是誰,應該不會是巧兒,難道是徐傳不成?沒辦法,看來只有自己行事了,這次真給師父說對了,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