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哎喲,那不堪回首的小時候兒

我叫蘇青檸,瑪麗蘇的蘇,青檸檬的檸。

名字的來由,是因為我媽懷我時,我爸買的一兜橘子。

那個酸,別說我爸,就我媽這個孕婦,吃一口也是直皺眉,根本無法下咽。

我媽就說這個肯定不是橘子,雖然季節不對,可橘子肯定不是這個味兒。我爸是粗人,買的時候也沒問。因為心虛,就嘴硬說是橘子,我媽吃不下去,是因為我媽胃口不好。

兩人因為這事兒嘴碎的吵了兩天,最後拿去給見過世面的村支書看。

村支書說這是青檸檬,不能鮮吃,只能榨汁。

我媽一聽不錯,就用這個給我做名字了。我也覺得不錯,不然叫蘇橘子,想想就後怕!

別看我名字起的挺秀氣,其實小時候特別淘氣。淘氣到什麽程度,我能在一天裏把住在我隔壁的二蛋修理三遍,把他蛋蛋拿繩系上扯著玩……

氣得隔壁我二嬸,也就是二蛋他媽天天上我家找我爸揍我。

要說我爸揍我,可比揍我弟狠多了,倒吊起來用皮帶抽。我媽還時不時的在邊兒搭把手,把一對一單方面猛K變成二對一男女混合雙打。

還根據戰況喊出各種助戰口號。

我爸如是喊:“小B崽子,看今個兒不扒你一層皮!敢把二蛋蛋蛋系上,系壞了,你給他當老婆?”

我媽心更狠:“往死了抽,抽死我再生!”

嗯,不用你們說,我也覺得我不是這對混合雙打冠軍親生的。(說打得對的那幾個站出來,有本事放學別走,老娘要用刀和你們談談你們的下半身和下半生!)

可沒用,我就是改不了這性格,打多少遍都沒記性。

直到有一次,我惹在一樁禍事,性子才算有所收斂。

我那會兒剛六歲,整天在村兒裏晃著玩兒。要說那會兒的治安,可比現在好多了。我早上天剛亮就跑出去,晚上擦黑才回家,絕對不會丟。而且我媽不用擔心我餓肚子,到誰家,誰家都樂意給喂得飽飽的。

不像現在,女大學生說失聯就失聯,不是被那啥了就是被那啥了。反正沒有我小時候那啥,多的話我也就不那啥多說了。

一天閑來無事,我就招呼我那些蝦兵蟹將去野地裏玩。

男娃去水田裏抓蛤蟆,女娃在田埂邊上挖菜。

要是往天,身為孩兒子頭的我一定會下水摸蛤蟆。可因為上兩天剛挨了頓狠打,走道費勁兒,所以就消停的拿著XX衛生巾的袋子在一邊挖菜。

鄉下的野菜很多,有婆婆丁,搶莫蒜(家鄉話,一種小野蒜),蒿芽,柳籽兒等等。因為剛回暖不久,野菜就只有兩樣。

婆婆丁和搶莫蒜。不用烹制,洗幹凈蘸雞蛋醬就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因為我弟特別喜歡吃搶莫蒜,所以我就只往那上面盯。搶莫蒜長在地底下,非常不好找,要看葉子。

用手輕輕一捏,葉子是圓的空心的,那就是了。拿刀從一側往深了一剜,就出來一個小蒜頭。

我找這個很有經驗的,邊走邊挖,不一會兒就挖了半口袋。當然,離我那些小夥伴兒,也越來越遠。

剛想起身回去,就發現腳下有三簇圓圓的葉子迎飛輕擺。我用手一捏,果然是搶莫蒜。

這麽粗的蒜葉,下面的蒜一定很大。

也不想著回去了!我把XX衛生巾的包裝袋往旁邊一甩,擼起袖子開挖。

先用刀後用棍最後用手扒,不知不覺,眼前的地面已經讓我刨了個半尺深的坑。

可蒜,還沒影呢!

哎呀我去,這小玩意兒長得還挺頑強!

心中不服的我撿起刀,繼續往深了挖。挖了幾下,刀被擋住,再挖不下去一點。

我用刀戳了戳,不是石頭。扒開土一看,是塊木板。

已經腐爛了,我用刀又戳了兩下,一下子戳出了個黑窟窿。

一股說不出的臭味傳來,熏的我跌了個跟頭。

要是一般人,這時候早跑了。

可我就跟魔障了一樣,非要把那三顆蒜挖出來不可。

於是我屏著呼吸,連扣帶刨,硬是帖著木板把那三顆蒜給挖出來了。

心滿意足地站起來一看,我才發現我剛剛挖到的那塊木板,是棺材的一角!

而且,被我用刀戳了個窟窿!

我小時膽壯,不僅沒害怕,反而蹲在地上往窟窿裏面看。

窟窿裏面純黑,看不清一點東西。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直射下來,沒能把裏面照亮一點兒。

見什麽也看不到,我拎起袋子往回走。

遠處,二蛋已經生火烤蛤蟆了。

回去的路走到一半,我突然覺得長在墳邊的這三顆搶莫蒜特別惡心。於是三兩步跑了回去,忍著臭氣把蒜又埋回去了。

本來想把那個棺材角也給埋上,可那味兒,實在是讓人受不了!再加上那會突然刮起了小風,吹的我心裏毛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