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天葬

竹葉把雲嬛,吃了!就那麽一瞬,就當著我,釋南。釋南師父和付叔我們四個人的面!

如果我們四個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偏偏,我們四個哪一個單拎出去,都能收鬼伏煞……

特別是我,明明只要稍稍動一下念頭就能阻止的事。可在那一瞬,居然,什麽也沒想起來做……

付叔起身,擡手把怨氣大作的竹葉用符咒定住。

釋南的師父緩緩吐出一口氣,拿起木槌,輕敲了下擺在身前的木魚,道。“天意,這是它的劫。”

付叔轉頭對我和釋南道,“……它的命數,慢慢渡吧。”

我長呼出一口氣。

竹葉,算是徹底毀在雲嬛這個賤人手上了。生前和死後,都是。

釋南的師父緩緩將雙眼合上,又輕敲了兩下木魚,誦了聲佛號。

釋南輕握了我手一下,拉著我起身。

付叔送我們到帳篷外,拿著鎮魂鈴對我道,“落蘇特殊,碰不得也疏忽不得,這裏條件有限。一時間找不到能裝住它的東西。你這鈴鐺我先借用一下,我會盡快找合適的還給你。”

我點頭。

其實我現在用不到鎮魂鈴了,可畢竟是親手洗的,學時又吃了不少苦頭,就算用不到了也想一直留在身邊。

能代替鎮魂靈來困落蘇的東西不好找,我們一連找了幾日也沒找到。

這期間,我和釋南順帶著把居在這裏的藏民全都暗中查看了一遍,看有沒有深藏不露的陰陽高手。

結果是,沒有。

這些藏民很樸素,雖然不會幾句普通話。熱情和善良卻能從他們的一舉一動之中流露出來。

這裏的孩子,眼睛清澈的就像雨後的藍天,幹凈的一塵不染。

把那些善良淳樸的藏民一個個篩掉後,我對釋南道,“沒準,是那天我聽錯了。”

藏民查完,這裏的人除了我和釋南外,只剩下釋南的師父和付叔。

幾天接觸下來,我已經不相信他們會是這種人了。

可也絕對不會聽錯,我會錯,常老四,不會。

“不會錯。”釋南仰躺在火灶旁,枕著雙臂道,“你和我講完。我第二天出去時特意看了看。在帳篷外面的雪地上有腳印。雖然已經被雪填滿,可痕跡還在……”

我摸摸鼻子,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

難道,那個在外面放鬼進來試探我的人,在當天就離開這裏了?

有可能。

心思轉了幾轉,我想到這人是誰。

十有八九,是謝金的“叔”。

不認識的人不會跑來試我深淺,而我所認識的人中,有這種癖好,又能在當天那種情況下來去自如的,只有他了。

至於沒一上來就下狠招,而是一點一點來,應該是因為我上次傷的太重……

畢竟,他的目的是收我為徒。在沒有放棄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往死裏弄我。再說,還有釋南那一層關系在那裏擺著呢。

而且,也解釋的得通他不在眾人面前露面。

他走的是邪路啊,和釋南師父和付叔道不同,幾十年不相見了。

我把我的猜測對釋南說出來後,釋南沉默了下。

過了會,他翻身坐起,對我道,“不想了,拿回鈴鐺,咱們盡快離開這裏。”

我點頭,靠在釋南肩上,長嘆,“不好找啊!你說說,這裏除了糌粑和咬不動的牛羊肉外還有什麽?”

沒錯,我在吐槽這裏的吃食。

高原地區水燒不開,煮的米飯是夾心的。平時主食,就是糌粑。

幾天了,我依舊學不會用手把半把炒面搓成一個看上去不錯的小團送到嘴裏。

身邊這貨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的手還不我靈活呢。

人家藏民吃飯就是吃飯,連說帶笑的。我們倆吃飯和三歲小孩子和稀泥一樣。

付叔曾經和我們坐在一起吃過一餐,吃到一半,默默轉身走人。

釋南聽我抱怨直笑,抓起我左手,道,“這個可以,拿去換鈴鐺?”

我看著無名指上那一點紅,呵呵一笑,“舍你大爺!要不,去拉薩看看?”

雖然大批遊客湧入那裏已經不似從前,可畢竟是朝聖聖地……

釋南點頭,說可以去看看。

本來說好第二天就動身的,結果起身時,藏民所居住的一個帳篷裏,傳來陣陣佛聲。

一打聽,才知道一位年邁的藏民,在前一天晚上受真佛召喚,前往西方極樂了。

這同我和釋南去拉薩沒有什麽大關系,付叔卻在我們要出發時說,用來收落蘇的東西有了,不用再找。

可得等,等到天葬之後,才能把鈴鐺還給我。

於是,我和釋南在四天後,見識到了大名鼎鼎的天葬。

這種葬法,我以前在網上掃到過一兩眼,並沒有點進去看過。實際一接觸,深感頭皮發麻!

什麽是天葬,說白了,就是把逝去的人削肉砸骨,喂給漫天飛舞的禿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