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尋龍(第3/16頁)

我已經知道月餅要做什麽了,當然我也會這麽做。

“我就討厭明明已經參與了什麽事,偏偏被別人說‘與你無關’。”

“瓜瓜,可惜你不是明明。”月餅一本正經地拍著我肩膀。

我反唇相譏:“嗯,餅餅你好。”

周一平瞧著我和南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月餅背上旅行包:“周叔,大夯偷走屍丹會去哪裏?”

“他逃走的方向,應該去了龍穴。”

 

我伸著舌頭喘粗氣,順手整理著背包:“可算到了!月公公,大學軍訓負重夜跑都沒這麽累過!”

月餅鼻尖鋪著一層汗珠,腦袋熱氣騰騰像剛出鍋的饅頭:“南少俠,看來到了打開你任督二脈的時候了。”

我灌了口礦泉水,炸著肺嗆得直咳嗽:“你丫少扯淡!周一平那個王八蛋,編了套半真半假的瞎話,坑著咱們狼竄了好幾十裏地。”

月餅眯著眼睛:“他不是坑咱們,而是太了解咱們的性格。”

我想著出發前周一平最後一番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白貢”市名源於著名鹽井自流井和貢井(由於某種原因,我習慣把經歷中出現的城市和人名隱晦表達,白貢市是哪個地方不言而喻),系兩地的合稱。

貢井古稱“公井”,因大公鹽井得名。明嘉靖年間富順人熊過所撰《吳方泉墓志銘》,有“子朝鑒藉為鹽官,丁口煮鹽貢井……貢井隸榮而畛於富順”的記述。井名的演變有兩種傳說。一種認為,大公井生產的鹽,色白質純,曾作為貢品供奉皇室享用,故名貢井;另一種認為,井名是“公”與“貢”語音相諧之故。

龍穴,是“非人力鏨鑿所成,井水自然流出”的自流井群中的一口井。鹽幫采鹽過程中,發現這口井“晝出紅水,夜出龍骨,井壁結鹽似龍眼”,故稱“龍穴”。

藥幫得知此事,認為鹽幫觸了龍脈,斷了白貢市的風水,集結人馬爭奪此井,這也是鹽、藥兩幫千年糾紛的由來。

兩幫爭來奪去好幾百年,最終決定共同開發,這倒和現今某些大國爭奪石油資源的過程類似。

兩幫按照二十八星宿格局,在龍穴旁掘井二十八處,七七四十九天方把井水排凈。下井當天,兩幫做了道場祭祀鹽龍二神,放麻雀入井,在西北角焚香三根。香燭燃盡無異樣,鳥籠撈出,麻雀活蹦亂跳,鹽幫兩位幫主才放心下井。

幫眾等到傍晚,系在繩上的銅鈴響個不停,急忙把兩人拖出。鹽幫幫主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手中緊攥一枚骨制圓球,也就是屍丹。藥幫幫主更是斷了一條手臂,下令即刻封井!

幫眾不敢多問,掘土填井,只見井內噴出黑氣,地面顫動,嘶嚎聲大作,直到井被填平才停歇。

自此,兩幫立下規定,後世不得再開此井。兩位幫主更是對井內之事絕口不提,臨終前立下一道祖訓——“魘族後人,年滿十八歲必食屍餐。”

起初魘族後人不以為然,卻在成年後出現類似於周一平的異化,才不敢違背祖訓。

周蘇兩家雖說同為魘族,到底也是接受過現代科技的教育,又精通魘術,就沒有讓兩家孩子進行吃屍餐的變態成人儀式,沒想到真出了事兒。

大夯偷走屍丹去龍穴,目的不明。周一平全身爛得像是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二手屍體,這事兒我們倆不去誰去?

更可恨的是,月餅問清楚龍穴地點,白貢自流井區郭家坳街火井沱沿河一段河床西岸,手機地圖算算距離不近。我想周家這麽有錢,借輛車開過去守株待兔。沒想到周一平眨巴著眼睛摸出一把鑰匙說:“晚上舉行冥婚不宜讓外人看見,司機都把車開回家了。別墅裏只有一輛保姆平時買菜的電動木蘭。”

本著“有比沒有強”的原則,我們收拾背包騎車下山。月餅發現大夯、周蘇二人的腳印最初是一前兩後,山下成了並排前行,在一處輪胎前行的痕跡處消失了,而且腳印並不淩亂,分明是三個人開車去了龍穴。

我當時就要重回別墅找周一平問個明白,月餅倒是覺得我沒必要糾結:“感冒了就不要想是晚上著涼還是洗澡凍著,吃藥治了病就OK。找不回屍丹博文也活不了,一屋子人繼續異化,他們拿準了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控制別人最聰明的方式不是要挾,而是利用性格裏最薄弱部分。再說,不故意進圈套,怎麽知道真相?”

月餅說得有道理,我狠狠罵了幾句,不情不願上了電動車。

月光下,月餅騎著木蘭,我坐在後座,導航著直奔龍穴,這畫面太美實在不宜形容。木蘭開始還挺有勁兒,跑到半道撂了蹶子,沒電了。

說不得,我們倆背著包一路狂奔,我的腿都快抽筋了,才跑到龍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