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剝臉

鳳怡搖了搖頭，說她上來的時候，也沒有看見秦致遠，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讓我別擔心，帶著我，去找找看，說當時她離著我近，所以我和她才被沖到了一起。

我被鳳怡拉著在雪地裏穿行，奇怪的是，她接下來給我的感覺好像對於這片雪山十分的熟絡，特別是，接下來，映入眼簾的地方，就是那個讓我永生永世，都難以忘懷的峽谷。

我們都折騰了一夜，渾身疲憊的不行，楚墨和秦致遠的行蹤只能明天在找，鳳怡帶著我，到了那個峽谷，讓我稍做休息，她十分貼心的不知道從哪，找到了火柴，在地上燒起了烽火。

這個峽谷有些奇怪，明明是在雪山當中卻半點白色沒有沾染，仿佛進了這個峽谷，就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和鳳怡一同坐在烽火前烤火，一向板著臉示人的她，卻奇跡般的心情大好，和我說起了她小時候的故事。

說是小時候，不過就是她在天山門中學藝，和楚墨，秦致遠兩個人發生的事情，甚至還在有意無意的和我聊著楚墨和她之間的趣事。

聊了好多，聽著我笑在臉上，疼在心底，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我的心中爬過一樣，有些癢癢的，還有些疼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的涉世未深，表現出的笑意假到風怡一眼就看穿，越是見我這樣，她說的就越是燦爛，甚至不厭其煩的，和我說了好久。

風刮的有些大，大到我眼底的濕潤，都快要被吹幹了。

忽然，我問鳳怡。

“鳳怡姐姐，為什麽這個峽谷在雪山裏面，卻半點雪白都沒飄進來？”

鳳怡沒回答我，反倒是笑的十分駭人，她的那張臉，正好被地上那洶洶燃燒著的火焰，照的十分的明亮，可怕。

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魔，鳳怡終於對我，伸出了罪惡之手。

過程太過的可怕，可怕到哪怕我現在睜開了眼，想要不繼續回憶前世的記憶，都還能浮現在我的腦海當中。

明明時隔了一世，可是剛剛在記憶中，她對著楚妍說的話卻還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旋轉。

“清蓮，好久不見。”

“清蓮，我叫曼珠沙華。”

“什麽？你不認得我，不認得我沒關系，我認得你就好了。”

“你說我和你，只能活下一個，你覺得誰死比較好？”

“真後悔答應命運和你換了臉，怎麽感覺，你臉上的這張臉，更加的吸引楚墨呢？”

“就是因為有了你，和我搶天女的身份，我才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楚墨你就別和我搶了，他是我的，我不要他做我的師兄，他是我的！”

“臉一換，禁忌就要打破了呢。”

“……”

那晚，鳳怡和我說的話太多太多，多到我現在，都不敢繼續回憶那個畫面。

在被鳳怡淩辱的渾身都是傷痕的時候，鳳怡才不慌不忙的剝下了我的臉，將我的臉，和她的臉，做了一個對調。

接下來的記憶，我不用去回憶，在靈魂深處，都記憶猶新。

我的身上很疼，可是我卻不甘！

哪怕已經傷的渾身上下幾乎都沒有一塊好的皮膚，我也咬著牙，在地上緩緩的爬行，爬到了一塊石碑的面前。

狠狠的咬著牙，仿佛是用盡了渾身力氣，在石頭上寫下了四個字。

“我本輕狂！”

我本輕狂，為墨而狂。

這四個字，是我莫名的從心頭中冒起。

卻成了今後，我的標識。

寫下了這四個字之後的記憶，我沒在繼續看。

因為接下來的我，已經和楚妍化了一道分割線，變成了雲輕狂。

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坐的太久，渾身上下都有些僵硬了，活動了活動身子，站起身，走到了洞口，發現外面已經是天黑，而雪女還倚在洞口的洞壁上，身上被吹的滿是風雪。

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回答我，走近一看，發現她居然已經睡著了。

嘆息了一聲，有些心疼這個雪女，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後動用了自己體內火靈珠的力量，出了洞口，在雪地中走動。

走的每一步路，都帶著我顫抖的心跳。

觀看的前世記憶，就是在天山之上，而我此刻在的地方，也是天山，雖然時隔了一世，可是卻覺得前世的一切，就像是昨日做的噩夢，只要一閉眼，就馬上能蕩漾在腦海之中。

想要轉過身，回到洞內，卻發現自己才動，身上就被放上了什麽東西，嚇的我猛地後退幾步，瞬間爆發出一股力量，瞪大雙眼，做出防備的姿勢。

等看到掉落在地上，我自己的外衣，還有那一臉驚恐的雪女，我才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將衣服撿起，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拍了拍雪女，讓她別害怕。

她卻搖了搖頭，對著我比劃，說外面風大，很危險，讓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帶我去另外個地方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