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夜驚魂(二)(第2/2頁)

這小子一準是跟周扒皮學的,這一嗓子嘹起來,頓時我也覺得精神大振,只見鈄妃的眼皮動了兩下過後就開始慢慢睜開眼了。

她還有點虛弱,沒聲沒氣地問道:“我這是怎麽了。”當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啊”得一聲尖叫劃破了上安村的夜空。我們約定,這件事的真相都不許說出來,怕她以後心裏有陰影,查文斌給她吃了一顆藥後她就開始吐,吐出來的那些東西簡直不能看,又腥又臭,也只是說她吃壞了而已,別得就都隱瞞了下來。

那天晚上,除了鈄妃還睡了一宿,我和查文斌還有小白就都擠在一間房裏,一直熬到了天亮,誰也沒心思睡,誰也不敢睡。因為查文斌說,那東西我見過,就是回來路上遇到的那個白襯衫,你說這事巧了不,原來傍晚的時候,鈄妃見家裏沒有引火柴了,就去尋思撿點幹枝椏回來。

這季節裏到處都是一片綠,引火得用幹柴,她就去了柳樹窩,那幾棵大樹下面時常有河裏漲水沖下來的樹枝卡在樹洞裏頭,也難怪。這一大天亮的,我先陪著那兩位回我家歇息,查文斌則去找我爹商量點事兒。

這樹是屬於村集體所有的,不是他查文斌想動就能動,我爹帶著他去找上安村的支書,想了一個由頭:那河邊的石埂有些年頭了,我爹提議給它重新扒了再修,眼下馬上就要雨季,鬧不好會給沖了。對方表示沒錢修,我爹當即啪了胸脯,這事兒不找他們要人要錢,只是一條,那點老樹得弄回去。其實柳樹是不值錢的,都爛了個空心,對方也巴不得,一合計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了。

回去之後我爹擺了一桌酒,請了七八個人,都是年富力強的,當時誰都以為就是做個石埂,那也就是幾天功夫能完事。吃過中飯,一群老少爺們就七七八八的趕了過去,去了先就是砍樹,不料上安村那群人也收到了消息,來了得有三四十,男女老少得坐在柳樹下。

這兩群人本來就有過節,原來他們聽說洪村人要來砍樹,那可就不幹了,有個光頭就說:“上安村祖上種的樹,憑什麽你們說砍了就砍了,這河埂就是倒了也是上安村的事兒,和你們又有什麽關系?”

我指著那爛空的柳樹道:“我們這叫為人民服務,你瞅瞅這樹根都把河埂毀啥樣了?”

那光頭朝地上吐了一攤口水道:“那也沒必要讓你們來服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爹當時就火了,一把上前推了那胖子一下道:“罵誰呢!”

光頭把脖子一橫道:“誰搭腔我罵誰!”

“哢”一個巴掌,我爹那手挺大的,還挺糙,這個巴掌扇下去,那光頭頓時半邊臉就腫了起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扇,那確實下不來台,估計這胖子上會沒去看鈄家的熱鬧,也不知道我們這群人的厲害,他順手一把搶過旁邊人的鋤頭就沖我爹打了過來:“我操你姥姥!”

我爹的身手對付一個鄉痞無賴那是不在話下,身子一側先是讓過了這一記,等那光頭力還沒收回來,單手反扣住那廝的胳膊一扭,“啪”得一下鋤頭就掉了。他一把把光頭原地給擰得轉了一個圈,剛對面,揚起大手“哢哢哢”得又是一頓大耳光子,扇得那貨連連搖頭,再“哢”得一腳踹又給踹翻在地,對他說道:“洪村老六,你爹都不敢在我跟前撒野,想充大頭就回去再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