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遇鼠得道(二)

這八位人物,查文斌卻也認得,不過這倒是讓他覺得有趣起來,為何?這鈴上八面畫的正是八仙圖。

或許連小孩都能一一道出是哪八仙?今天多數人講的八仙過海的故事都指的是:鐵拐李、鐘離權、張果老、藍采和、何仙姑、呂洞賓、韓湘子、曹國舅八人,這八人的故事或成書或成劇,人們也早已習慣稱呼他們為八仙。

世人很少知道,還有另外一組八仙的存在,民間流傳的多是呂洞賓們,而在一些極為講究的道教門派裏卻是容成公、李耳、董仲舒、張道陵、莊君平、李八百、範長生、爾朱先生這八位。蜀之八仙之說早見於晉,譙秀在《蜀記》中載了這以上八位在巴蜀之地得道成仙的經過,並稱他們為蜀中八仙,這開頭的首位容成公是何人?那便是老子李耳的師傅,老子同志位列三清祖師,他的師傅是個什麽分量?那張道陵、董仲舒又是何許人也?那都是實打實存在的,各大道門的開派師祖。

所以,這蜀中八仙的分量是要遠遠大過於民間傳說的呂洞賓們,這八位每位都留下了足以稱為經典和奠基石的道教著作,如容成公的《榮成陰道》二十六卷,老子的《道德經》,像爾朱仙更是佛道雙修,李八百則是西周時期的蜀中人世,傳說他歷夏自周活了八百歲所以才得了這麽個外號。

查文斌初見這麽一件東西心裏又是驚奇又是詫異,浙西北地處江南,這洪村更是屬於鳥不拉屎的偏僻小村,家中何時來了這麽一件東西。看那小鈴鐺做工精巧卻也年份久遠,難道是馬肅風以前留下的遺物,可也從未聽師傅提起過這蜀中八仙的事兒啊。

看著那枚來路不明的鈴鐺,查文斌見那白尾老鼠還在地上徘徊,又問道:“鼠兄,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這枚鈴鐺?”

那老鼠在地上轉了兩圈似乎是對查文斌的話沒有興趣回答,他自嘲地笑道:“也是急傻了,老鼠能聽得懂嘛,估摸著是從哪個墳地裏偷來的罷了……”

“吱吱吱”老鼠又在地上轉了一個圈,然後瞧了查文斌一眼轉瞬就往屋外跑,剛跑出去又往回跑沖著查文斌叫,如此這番,查文斌趕忙從床上起身,莫不是這老鼠真的要帶自己去哪裏?

跟著這幾個老鼠,查文斌來到了自家院子裏,這屋子是他前不久翻修的,過去馬肅風是個不拘小節的遊道,帶著查文斌住著比牛棚沒強多少。那老鼠來到院子裏正中的位置不停地轉著,那是一口六角井,很早的時候就有了,查文斌修這房子的時候本想埋了,但這井水甘甜終年不枯便也留下了。老鼠在井的邊緣溜達了兩圈後便順著往下爬,這查文斌就不懂了,這豈不是……?不料一會兒那老鼠又從井上爬了出來,這回查文斌看得真切,這井壁上雖布滿了青苔但石頭之間的縫隙很大,這老鼠並未下到井底而是在半路上就消失了,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這井裏莫不是有個缺口?

回屋找了一根繩子拴在院子裏的桃樹上,查文斌系著繩子往井下去,果然,下了不到三米功夫還真就讓他找了個能一人勉強能進的豁口,這倒是出乎他意料了。那老鼠就在豁口處來回蹦跶,見查文斌下來後便往豁口裏面溜,查文斌心想莫不是叫我也進去?

其實他不是一個有探險精神的人,可是那枚鈴鐺給他帶來的沖擊還是很大,回頭看看井頂的一片黑,查文斌還是轉頭鉆了進去。他的手裏有火折子,這豁口只能讓他匍匐著往前爬,這豁口就跟地道似得蜿蜒曲折,不過自從進了洞查文斌倒再也沒見過那只老鼠。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查文斌覺著自己應該是到了底,這裏似乎還挺空曠,一間屋子的大小,看著地上那些或埋入土裏,或已經破碎的瓶瓶罐罐,查文斌意識到自己住的屋子下方應該是一座古墓。墓室並不大,上方有青磚模樣的拱頂,有幾塊也已經坍塌。墓室的正中是一口半截埋在土裏的棺材,棺材也分辨不出顏色,木料腐爛的有些嚴重。棺材的邊上還有一具已經腐爛成白骨的人形東西,一開始,查文斌以為也是入葬者,可是當他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那東西似乎又不像是人的骨頭,因為它的骨架明顯要比常人大上很多。

這不是人的?查文斌蹲了下來仔細的檢查著那具骸骨,聯想著這骸骨的身形和它頭頂殘存的一點皮毛,查文斌聯想到了一樣東西:山魈!

在中國的很多地方都有山魈的傳聞,這種力大無窮似人非人的野獸也被叫做是野人,最多見聞的是出現在巴蜀一帶,總之浙西北還從未聽說過山魈的出現。

“咦”,查文斌低頭一瞧,在那遺骸左胸的骸骨處竟然卡著一枚飛刀,他小心翼翼的取下飛刀仔細琢磨總覺得這刀有些眼熟,好像師傅馬肅風也有,果然在他仔細擦拭那枚飛刀的時候,一個若影若現的“馬”字出現在了匕首上,查文斌那心裏是“咯噔”了一下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怎麽師傅的飛刀會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