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目的

我屏氣細聽卻只覺得周圍是異常的安靜,根本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

我剛打算問宋聽到的是什麽聲音,可就在我打算張口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清脆了,清晰得就像是瓷碗摔在地上的聲音,以致於讓我誤以為就在我身邊響起的一樣,而且一聲過後間隔了兩到三秒又是另一聲,這次我基本能夠確定,這聲音就是從我身邊發出來的,而且是從腳底發出的。

同時十三也小聲說道:“在我們腳下。”

我不自覺地讓開了兩步,這聲音如果說得準確一些,正是從我們站著的腳下發出來的,起初這聲音並不大,但是慢慢地已經響動得非常厲害,有那麽一陣,我都感到地下的地板在震動。

我知道我們站著的這個地方只是這個建在山體裏的一部分,在我們的腳下還有許多層這樣的空間,所以我們腳下是空的那也並不奇怪。

只是奇怪的是,在這個已經基本荒廢的地方,是誰這麽無聊在下面敲天花板,換句話說,究竟是不是人在敲。

我問宋:“這裏除了我們還有沒有其他人?”

宋說:“除了我們三個,再之外只怕就只有蔣了,而我不認為這會是蔣做的。”

宋的言下之意很簡單,既然沒有了旁人,那就是鬧鬼了。

十三也說:“我就覺得這裏放著這麽多的棺材怪瘆人的,剛剛這周遭的棺材不都在響動嗎,即便有起屍也不足為奇,怕就怕會有活屍,都在拼命地往外挖想要從地下出來呢。”

一提到活屍我心中就莫名地一驚,這一陣心驚來得莫名。活屍實在太過於神秘和詭異,其實在我的理解上,活屍就是活死人,如果拋開身體機能上的不同,和活人就沒什麽區別,所以我一直都想知道活屍究竟是如何形成的,這裏面一定有它的合理的一個解釋。

宋卻沒有接過十三的話頭,也許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十三吊兒郎當的只字片語罷了,不足為信,他只說:“這裏本來就是一個墓地,葬著數以萬計的人,我們之中,也估計也只有蔣最了解這裏了。”

宋說的很隱晦,而且接下來的原因他就沒有再說下去,大概是牽涉到了蔣的事他不願提起,又或者是因為這是蔣不願被提起的禁忌,總之無論是什麽原因,宋只說了一個開頭就沒了下文。

估計這牽涉到了蔣的出身也說不一定,否則蔣也不會千裏迢迢地要來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而且還脫離了我們所有人孤身一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說:“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找到去往下面的入口,否則老在這一層打轉的話來這裏的意義就沒有多少了。”

我來這裏沖著的自然是我們家族留下的這些謎團,我覺得在最下面可能會有解釋和線索。可是宋卻不盡然,他聽了我的話反而是很驚訝,他反問我說:“你怎麽知道這下面還有空間?”

聽到他的問題之後倒是輪到我驚訝了,我也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沒有?”

我看不見蔣這時候會有什麽表情,但是我聽見他說:“我自認為對這裏很熟悉,但是卻只知道這個鬼地方就只有這一層而已,而且裏面全部都是棺材,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

我覺得宋說出這樣的話很是不可思議,最起碼他的這種認知很不可思議,單單是看這裏的地勢就可以推斷出這下面絕對還有我們想象不到的空間,可是宋卻一口咬定沒有,所以我這時候我立刻想到了一句話——聰明人犯起糊塗來比傻瓜都還不如。

而且事實證明不但是傻瓜,還是死腦筋。因為接著宋就問了我一個很致命的問題:“你怎麽知道的?”

我沒來過這裏,這些完全是基於我的猜測,我於是說:“這些是我猜測出來的。”

通過這幾句簡單的談話我發現宋是一個務實主義者,沒有證據支撐的觀點他永遠都不會相信,就像現在在聽到是我的猜測之後,我立刻聽到了他的反駁,他說:“沒有證據的話那就是不可信的。”

我覺得現在和他較真,即便再談上個一百年他也依舊會堅持著自己的觀點,我於是便先收了聲,不過下一刻我已經找到了讓他相信的辦法,那就是來自腳下的敲擊聲。

這些敲擊聲隔一會兒響一兩聲,並沒有什麽規律,我現在也不知道是這下面究竟是在發生著什麽事。

我說:“既然下面沒有了,那麽你又如何解釋這些敲擊聲,這些聲音明明就是從下面傳上來的。”

果然宋陷入了沉思當中,我接著問他:“你確定你已經將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走遍了,全部都是這樣的棺材?”

這回宋回答的就沒有這麽幹脆了,他猶豫了一會兒說:“基本上都走過,但也不全是這樣的棺材和石棺材架子,我記得在盡頭處有一個非常大的空間,只是裏面全部都是空的,我只去過一次,而且時間緊急也沒來得及細看,印象上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