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顛覆

我說:“你這不是驚喜,而是驚鬼,我覺得我嚇到它了。”

實際上是我被嚇得不輕,說也奇怪,這具屍體什麽時候到我身後的我還真是一點察覺也沒有,而且這具屍體穿著和木棺裏一模一樣的鎧甲,難道是從木棺裏跑出來的?

可是這個可能性並不大,這八口木棺的情形我都一一看在眼裏,這麽大一具屍體從裏面跳出來我不可能沒注意到,可不是的話它總不會是迷路回來找媽媽的吧。

即便我有這麽大的反應,可這具屍體就像一尊雕塑一樣就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我又仔細看了看,的確是屍體無異,沒有看走眼把石像啥的給看成屍體了。

我說:“我不會是把它給嚇傻了吧?”

十三在一邊很平靜地哼哧了一聲:“就憑你。”

十三就這德行,你要真和他計較那就真是徹底輸給他了,我於是一挑眉朝他說:“難道是被你嚇傻的?”

我話音才剛落十三就嬉皮笑臉地連連點頭:“是呀是呀,你看我厲不厲害?”

我翻個白眼,覺得這段時間還是不要搭理十三比較好,省得自己也被傳染了羊癲瘋。

十三見我不搭理他了,這才覺得無趣恢復了平時說話的語氣,他說:“他或許是最後一口木棺裏的屍體,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被趕出來了,現在估計回來找他的地兒呢。”

十三這話雖然說的不正不經的,但是細細一聽還是蠻有道理的,這裏九口木棺,可是只有八口木棺裏面有屍體,先暫且不論這些屍體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裏面的鎧甲總做不了假吧,可唯獨那一口木棺裏空空如也,那麽就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像十三說的,裏面的屍體被趕出去了;第二則是那口木棺裏壓根就不存在屍體。

但是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第一種可能性的概率更大,而且基本就是這樣了。

所以到了這裏問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難道是我把它趕出來的?現在它察覺到我就在這裏,於是回來報仇來了?

在這段時間裏,原本如同雕塑一樣的屍體突然動了,它僵直地朝我走過來,每走一步身上的鎧甲都發出沉悶的碰撞聲,這就讓我覺得奇怪了,它走路這麽大動靜,剛剛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出現在我身後,這也太不正常了。

而且從它的動作上看,充其量也就是一具普通的起屍,只是它的不尋常之處在於它身上的鎧甲,這青銅的鎧甲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而據我所知,在春秋時候就已經用了鐵甲替代青銅甲,也就是說這屍體的存在應該是春秋甚至以前?

這又是多麽久遠的年代,而且照這個邏輯,這九口木棺豈不是也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時間了?

這樣的話的確是很讓人難以置信,當時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就為這裏貯存著如此之多的棺材而感到分外奇怪,現在它們的歷史竟然可以追溯到這麽久遠的時候,我腦海中只回蕩著三個字——長生墓。

春秋時候,魏王城,這難道是巧合,它與魏王城的年代幾乎處在同一個時期,而再聯系當時十三對我說的話,在去魏王城之前先來日喀則,難道說的就是這裏?

而這句話自從我再次見到十三之後我就再沒有提起過,現在想起來又聯系到這一層,我覺得我應該問一問十三。

可是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十三竟然是用一種幾近石化的表情看著我,好像我說的就是一個天方夜譚一樣。

然後十三被我看得發虛,這才又重新問了我一遍:“何遠,你確定這是我和你說的,不是薛,不是我師傅也不是歷?”

我當然記得,雖然當時我處在眩暈的邊緣,但是我清晰地記得十三與我說的這番話,可是當我把這句話重復出來的時候,他依舊還是那樣一副石化的模樣。

我似乎隱隱意識到了事情有哪裏不對勁。

我於是換了一個問題問十三:“那我問你,在玄鳥墓裏你最後一次見到我是什麽時候?”

十三想了想說:“在黃金墻邊上的石台上啊,你怎麽……”

他似乎是想說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地自己打斷自己說:“我差點忘了,你當時處在昏迷當中,根本不知道我來過,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聽到十三的這個說辭,我渾身猛地一抖,我還想繼續問下去,可是這具屍體卻已經到了我身邊,我不知道它究竟是要幹什麽,於是又讓開一些,同時思索著要不要用手裏的銅印給它一記印章。

我知道如果給它一記印章它就廢了,而我還想知道它的來歷等等的事情,我覺得有些疑惑或許可以從它的身上得到解答。

但是事態的發展卻讓我無法做出過多的抉擇,因為我感覺到這具屍體對我似乎存有了天生的敵意,而且動起來之後就一直想要攻擊我,並且是想要一擊致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