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蹊蹺

我攤開羊皮紙,厚厚的皮紙上卻什麽也沒有。整張羊皮紙雖然因為年代的關系而陳舊,但是卻看得出是經過了悉心的保護,只是為什麽如此被悉心保護,而且還特地放在魍魎寶盒中的它卻是一張白紙?

我看向王鎖頭,王鎖頭連連推手說:“這東西你就別問我了,如果是寶盒之類的你還可以和我討論一二,這東西我就是真的一無所知了。”

我於是笑笑,但自己也感覺笑的很牽強,正好這時候四叔回來了,他進門看見我就笑呵呵地說道:“我還說到車站去接你,卻不想你已經先回來了。”

聽到四叔的話我覺得分外親切,於是也說:“你這弄得就好像你早已經知道我什麽時候會回來一樣。”

四叔神秘地一笑說:“布多前腳把你送走,後手就給我電話了,只是你回來的時間比預計的晚了兩天,這兩天你去哪裏玩耍了?”

原來四叔這是和布多在合著算計我呢,我說:“一直都在車上,下車就直奔你這了。”

四叔笑起來說:“那我算是白擔心了。”

王鎖頭也哈哈笑起來,對四叔說道:“小遠都這麽大了,你還管得的這麽緊,年輕人嘛,也該讓他自己去闖練闖練。”

四叔說:“老王啊,你這是不懂我的辛苦,我們周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就算我們周家不介意吧,老太太那邊可是容不得任何閃失的,你也知道老太太那疼他的勁兒。”

在提到老太太的時候王鎖頭一下子變得若有所悟的樣子,然後便立刻住了口,不再將這個話題給延伸下去,我大致猜得到四叔說的老太太是誰,就是我奶奶無疑了。

當然也看得出他們對這個老太太的忌諱之深。

然後王鎖頭將話題轉到我手中的羊皮紙上,他說:“老四,寶盒我替你打開了,你也該放我回去好好休息了,搗鼓這盒子的這些日子我可是吃不好睡不好,你看人都憔悴了,老了,不必年輕時候了。”

我聽得出這是王鎖頭調侃四叔的話,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享受模樣,當然這是他們之間的友誼和默契,我只看著就好。四叔則還是很正式地回答說:“老王,這次的確很感謝你。”

王鎖頭擺了擺手說:“自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麽,那我就先回去了。”

四叔說:“我送你。”

王鎖頭臨走時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小子,這個寶盒你如果不要了可以轉讓給我,我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收集這些木盒子。”

我說:“我會的。”

王鎖頭一點頭便和四叔出去了。

我一個人在內堂裏,反復地觀看著這張羊皮紙,可是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一個究竟,我就納悶,這樣一張紙上倒底會有什麽秘密?

過了一會兒四叔一個人進來了,他對魍魎寶盒的打開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他的話題還是停留在我晚歸的這件事上,他問我:“小遠,你真沒在路上耽擱?”

我說:“沒有,四叔,我沒必要對你撒謊,如果我真去了什麽地方是不會瞞著你的。”

四叔說:“小遠,你別介意,我只是擔心你出事。”

我說:“我知道。”

四叔見我一直低頭擺弄著這張羊皮紙,他說:“你才剛回來,這玩意兒就先放著吧,等我找個行家來看看,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麽究竟來。”

我點點頭,於是將羊皮紙重新放回魍魎寶盒中,四叔替我收起來,他接著說:“你先到裏面睡一會兒,我看你精神頭不好,等你養足了精神我們一起去吃頓飯。”

四叔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些累了,於是對四叔說:“那過會兒你喊我。”

到了二樓的房間裏,我脫掉外衣正打算和著衣服躺下去,卻在我的外衣上看見了一樣東西。

它估計是夾在了我的衣袖之間,在我脫下外衣的時候輕飄飄地落了出來,然後靜靜地再落在地上。

我將它撿起來,是一張紙錢,我看到這張紙錢的時候,腦海裏立刻想到的是義莊裏紙錢漫天紛飛的情景。

可是那只是我的一個夢,我自始至終人都在車上,身上又哪來的紙錢?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的身子突然猛打了幾個冷戰,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耳邊突然回蕩著那一句話——你來了!

與此同時,與我一模一樣的那張面孔就在我眼前,就好像我在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驚恐起來,難道我真的去過那裏?

後來以致於在我和四叔吃飯的時候,我腦海裏都一直想著義莊裏面的情景,四叔看出我心不在焉,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覺得這事得和四叔說,因為到現在我根本分不清義莊之行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四叔見多識廣,應該能給我一些建議。

當四叔聽了我的講述之後,我覺得他就像是要從椅子上立刻跳起來一樣,他夾著菜沉思良久,然後說道:“小遠,這事你就別管了,你先好好養養精神,讓自己放松放松,這件事我替你到那個義莊裏去具體查查,上次你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那裏就已經夠古怪了,這次又和那裏有關,看來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