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營救

只是讓我依舊不解的還有,為什麽殷鈴兒的屍身會從井裏頭浮上來,我總覺得這事很怪,好像透過這件事想到了什麽,可又覺得腦海裏什麽也沒有,就是一片空白。

先生說冥婚的姻緣線沒有了,我要找她就會很難,然後先生和我說,如果我再在夢裏見到她,就問她該怎麽去找她,我想起夢裏被那個面目猙獰的人強行推開的情景,心上想只怕是難,現在殷鈴兒一定被關了起來,然後我說他家的人死後無非就是以以前的宅子做據點,因為死掉的人總要有個歸宿,可是先輕聲卻搖頭,他說按我說的這樣,王叔家的宅子應該是鬼宅才對,可是先生去看過,那裏根本看不出有怨靈盤踞的痕跡,很顯然他們不在哪裏。

哪知道這時候母親忽然開口說,既然亡魂不會回到祖宅,那麽就有些不對勁,會不會是被拘了起來,然後母親說殷家人口眾多,又是那樣的死法,會不會是我們想錯了路子,既不是殷鈴兒報復,也不是李小山母子害他家,而是有人借著這個由頭害他家,好避人耳目名正言順。

我們聽見母親這樣說,都像是雲裏霧裏一樣,然後母親才說據說屍油就是從腐屍上采集出來的,而且屍油又分成活屍油和死屍油,死屍油的話一般要看屍體死前有無怨氣,所以一般是下乘的屍油,而活屍油則是屍體生前怨氣聚集,然後滲透到屍油當中,母親說聽著他家的死法,像是被人弄了采屍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就能解釋青樹下面為什麽埋著這麽多屍油罐子了。

再往下說,也就能解釋為什麽這麽幾十年他們家都不來報復,難道是他們找不到殷鈴兒,母親說不可能的事,他們都知道殷鈴兒的屍體在哪裏,所以說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變成怨靈的亡魂被封在了屍油罐子裏,正好前不久屍油罐子全部都打爛了,所以他們全部跑出來了。

聽到母親的分析,我們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連奶奶都是,阿姑更是吃驚地看著母親,問母親說她怎麽知道屍油的煉制過程的,母親的回答讓我們覺得不懂,但是阿姑和奶奶卻懂了,母親說阿姑忘了,嬸奶奶是她姑姑。

母親這話說出口來,阿姑和奶奶就什麽都不說了,而母親顯然不想再將她怎麽知道的這件事繼續說下去,就說如果是這樣說的話,殷鈴兒應該就在我們村裏,所以我們只需要找到這怨靈暫時盤踞在哪裏就可以了。

先生說,這樣說來的話,聯想起最近新家這麽多詭異的情景,那麽他們應該是在新家無疑。

後來幾天我在夢裏都沒有再夢見過殷鈴兒,倒是有一晚上夢見自己不知道怎麽到了新家門口,新家的大門開著,裏面燈火通明,我毫不猶豫地就走了進去,可是去到裏面之後就看見屋檐下坐著好多人,都是完全陌生的面孔,但是夢裏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些人都是殷鈴兒的族人,再接著我就看見殷鈴兒被關在房間裏,而我見過的那個兇神惡煞的人就問我來幹什麽,我記得我說來找殷鈴兒,他就開始趕我,然後不知道怎麽的,我就成了他們口中的奸夫,就要把我和殷鈴兒一起燒死,我沒來得及逃走,就被他們給抓住了,最後不知道是誰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就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只覺得這個夢有些無稽,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於是也就沒在意,哪知道再睡過去又是被這一夥人到處追趕,我只覺得自己一直在跑,但是好像腿上無力,跑著很吃力一樣,而且無論自己使多大的力氣,都無法跑的很快,那種感覺既著急又無奈,好像電影裏面的那種慢動作一樣。

於是一整夜我都是在做這種夢,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也沒什麽精神,還是先生看到我盯著一圈黑眼圈的時候問我說怎麽眼圈黑成這樣,我才把夜裏的夢和先生說了,哪知道先生就來看我的印堂,我見他皺眉,再接著他就來開我的左手,只見我的左手腕上有一道紅痕,像是被什麽勒成的,然後先生說果然是這樣。

先生說我做的不單單是夢那麽簡單,也可以說就是自己親身經歷的,因為殷鈴兒的那些族人用殷鈴兒和我冥婚的姻緣線找到了我,這樣的話就能在我做夢的時候把我的生魂勾出去,而我卻以為就是在做夢。

先生說這樣下去那還得了,他說看我萎靡不振的樣子,顯然就是陽氣衰弱的樣子,這樣下去就算他們沒有把我怎麽樣,經常和這些陰魂在一起,我也遲早會因為陽氣衰弱或者散盡而出事。

所以接下來的一整天先生都讓我在外面曬太陽,先生說我必須每天曬足了時辰,要不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然後先生又在我的前後胸各藏了一道符,又在我的心口部位畫了一個符印,叮囑我這幾天不要讓符印碰到水以免散了,這樣那些怨靈即便能把我招了去也近不了我的身,陽氣就不會散得這麽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