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禍事上身

只是殷鈴兒這頭是暫時搞定了,但我卻惹上了麻煩事,我感覺自從殷鈴兒被我們救回來之後,我就老是睡不安生,不只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噩夢,還有身上老是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印記,而且最嚴重的一回,我正熟睡著,但是忽然就被一個力道給拉醒了。

事情一件一件地說。

先說做的夢,我不再夢見新家,而是一個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如果我繼續夢見新家,還可以安慰自己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可是這完全沒去過的地方,能夢見就有些古怪了,起先的時候我自己也沒怎麽留意,以為就是一個夢而已,可是漸漸地覺得不對,老是夢見那個地方,我只記得那裏有一道墻,很高,有百十來米的樣子,墻下面有一條已經幹涸掉的河,兩邊是用石頭砌起來的,怪就怪在這條河上,因為我在河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已經完全腐爛的屍體,蒼蠅在上面“嗡嗡”直飛,臭氣熏天,每次都是我站在河邊上看著它,然後就有一個人走到我身邊,然後我和我說那就是我。

而且每次我都看不清他的容貌,直到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好像這個人忽然就變得認識了起來,一切都清晰了起來,他不是別人,正是趙老倌家院子裏埋著的那個六指人,他和我說了這些話之後就會朝著我詭異地笑,再接著就會把我從河邊推下去,這一推我就覺得自己根本落不到底,然後不斷地墜落,不斷地墜落,最後就驚醒過來了。

第二次再夢見這些的時候,我就把這個夢和先生說了,那時候奶奶也在,哪知道我才說出來,奶奶就說我們見的地方是西邊的磨房溝,然後奶奶問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廢棄的城門,我說是,我就是從那個廢棄掉的城門走到那裏的,奶奶說就是磨房溝了,只有那裏才有一道白來十米的墻,是用來隔絕山窪子和下面的村莊的。

我說墻背後的確是山,那個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怎麽會夢見那裏,而且河裏的死屍還就是我的,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後來為了證實,於是父親開車帶著我特地去了那個地方,到了那裏的時候,那裏的一切都和夢裏的一模一樣,百十來米長的城墻,以及早已經幹涸掉的河,唯一不同的只是河裏面沒有屍體,先生問父親說我小時候來過這裏沒有,父親搖頭說我從來沒來過,這地方離我們家遠不說,再者是我們家在這邊沒喲任何的親戚,別說是我,父親活到這個歲數也只來過一兩回。

先生說我從來沒有來過,但是卻在夢中可以夢見的這麽清楚,就連河裏有什麽,哪裏有棵樹這些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看來是親眼見到了。我聽了不解,於是問先生說這是掉魂來到這裏看到的嗎,先生說不是,這是夢,和掉魂很不同。

先生說是有“人”把他看見的給了我,於是就變成了我的夢,但是這又不是附身,簡單地說,就是那個時候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如果說的更確切一些,是我附在了他身上看到了這一切,先生說他們把這個叫做開眼。

開眼說的就是說自己看見了根本沒有經歷過、見到過的東西,但是這種場景或者人或者事會在我的夢裏出現,然後就會印在我的記憶中,好像我去過一樣,甚至能清晰地描述出不為人知的細節來,先生說開眼既有好處也有壞處,現在還不敢下論斷,要看我看到這些事之後有什麽在我身邊發生。

先生說民間說的托夢就是開眼的一種,所以說如果我不能理解的話,可以把這個看成是托夢,但是無論是托夢還是開眼,都要有一個幫我開眼的“人”,也就是一個我能夠附在他身上的“人”,因為我是借他的眼睛來看到這些而成為自己記憶的一部分的。

先生說我在夢裏有沒有覺得我是誰,比如說有時候在夢裏自己會覺得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這種經歷我也有過,就是我覺得自己是兩個人,但是夢裏的情景是只有我一個,而且我會覺得我是另一個人。

但是這次卻沒有,我說我沒有覺得我自己附身,或者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看著誰,而是覺得站在那裏的那個人就是真真實實的我,沒有別人。先生聽了說那就棘手了,因為這開的是隱眼。開眼分成開隱眼和明眼兩種,隱眼就是說我察覺不到自己是附身在誰身上,借了誰的眼睛見到了這些事,明眼則我知道那個人是誰,能覺得夢裏的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先生說一般開隱眼,那麽這個“人”就是不想我知道他是誰,然後先生問父親我們家在這邊有過什麽不一樣的事,或者認識一些什麽人沒有,父親想了一下之後連連搖頭,說沒有。於是到了這裏先生也沒有辦法了,再在這裏看了一遍之後,我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