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獻王墓(第2/5頁)

我擔心瞎子扯得沒譜,回頭這女子的漢子再來找麻煩,告他個挑撥夫妻感情都是輕的,便在旁邊招呼瞎子到食堂吃飯。瞎子見我們回來了,就匆匆把錢揣了,把那女子打發走了,我牽著他的竹棍把他引進食堂。

我們準備吃了午飯就返回西安,然後回北京。我與Shirley 楊和瞎子三人坐了一桌,Shirley 楊心事很重,吃不下什麽東西,我邊吃邊看那張玉獸的照片。

目前全部的線索都斷了,只剩下這些眼球酷似雮塵珠的紅色玉獸,看來下一步只有去雲南找找獻王墓,運氣好的話,能把鳳凰膽倒出來,頂不濟也能找到一二相關的線索。

不過最難的是如何找這座獻王墓,只知道大概在雲南境內,瀾滄江畔。那瀾滄江長了,總不能翻著地皮,一公裏一公裏地挨處找吧。

Shirley 楊問我道:“你不是經常自吹自擂,說自己精通分金定穴嗎?這種小情況哪裏難得到你,到了江邊擡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就能找到了。這話可是你經常說的。”

我苦笑道:“我的姑奶奶,哪有那麽簡單,分金定穴只有在一馬平川,沒有地脈起伏的地區才能用。那雲南我在前線打仗的時候去過,山地高原占了整個雲南面積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雲南有三大水系,除了金沙江、怒江之外,就是瀾滄江,從北到南,貫穿全省,而且地形地貌復雜多變,自北發於橫斷山脈,山脈支幹多得數不清,咱們要是沒有具體的目標,就算有風水秘術,恐怕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

Shirley 楊對我說道:“可真少見,怎麽連你也開始說這種泄氣的話,看來這次真是難了。”

我對Shirley 楊說:“我並沒有泄氣,我覺得咱們現在的狀況概括成有信心沒把握,信心永遠都是足夠的,但是現在把握可是一點都沒有,大海撈針的事沒法幹。咱們可以先回北京,找大夥合計合計,再盡可能多地找些情報,哪怕有三成把握,都比一成沒有強。”

瞎子忽然插口道:“二位公母,聽這話,難道你們想去雲南倒鬥不成?老夫勸你們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想當年老夫等一眾卸嶺力士,為了圖謀這一筆天大的富貴,便想去雲南倒獻王的鬥,結果沒料到那地方兇險重重,平白折了六條性命,只有老夫憑著一身的真功夫,才僥幸得脫,這對招子就算留在雲南了。現在回想起來,還兀自心有余悸。”

瞎子平平常常的幾句話,聽在我耳中,如同六月裏一聲炸雷,我把吃在嘴裏的飯菜噴了瞎子一臉:“你剛說什麽?你去雲南找過獻王墓?你倘若信口雌黃,有半句虛言,我們就把你扔下,不帶你進京了。”

瞎子擦了把臉說道:“老夫是何等樣人,豈能口出虛言。老夫曾在雲南李家山倒過滇王的鬥,不過去得晚了些,鬥裏的明器都被前人順沒了。那墓裏除了一段人的大腿骨,只剩下半張人皮造的古滇國地圖,但是字跡也已經模糊不清。老夫一貫賊不走空,此等不義之財,焉有不取之理,當下便順手牽羊捎了出來。後來在蘇州,請了當地一位修補古字畫的巧手匠人,用冰醋擦了一十六遍,終於把這張人皮地圖弄得完好如初,誰知不看則已,原來這圖中畫的竟是獻王墓穴的位置。”

Shirley 楊對瞎子說道:“獻王帶著一批國民,從滇國中分離了出來,遠遠地遷移到深山裏避世而居,滇王墓中又怎麽會有獻王墓的地圖?你可不要騙我們。”

瞎子說道:“老夫自是言之有物。這兩國原本就是一家,據說獻王選的是處風水寶地,死後葬在那裏,那地方有很特殊的環境,永遠不可能被人倒了鬥。想那唐宗漢武,都是何等英雄,生前震懾四方,死後也免不了被人倒了鬥,屍骸慘遭踐踏,自古王家對死後之事極為看重,最怕被人倒鬥。獻王死後,他手下的人就分崩離析,有人想重新回歸故國,便把獻王墓的位置畫了圖,呈給滇王,聲稱也可以為滇王選到這種佳穴。這些事情就記載在這張人皮地圖的背面,不過想必後來沒選到那種寶穴,要不然老夫又怎能把這張人皮地圖倒出來。”

瞎子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打開來赫然便是一張皮制古代地圖,雖然經過修復,但是仍然十分模糊,圖中山川河流依稀可辨。

瞎子說道:“非是老夫唬你二人,這圖老夫隨身帶了多年,平日裏從不示人,今日見爾等不信,才取出來令爾等觀之。不過老夫有一言相勸,你看這圖中的蟲谷,有一塊空白的地方,那裏多有古怪之處,真如龍潭虎穴一般,任你三頭六臂,金剛羅漢轉世,進了蟲谷,也教有去無回。”

說著話瞎子將自己的雙元盲人鏡摘了下來,我與Shirley 楊往他臉上一看,心裏都是咯噔一下,只見瞎子的眼眶深深凹陷,從內而外,全是暗紅色的疤痕,像是老樹枯萎的經脈從眼窩裏長了出來。原來瞎子這對眼睛,是被人把眼球剜了出去,連眼皮都被剝掉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