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燒餅歌(第2/3頁)

我心中暗罵這“觀山老鬼”竟如此工於心計,想必圖謀甚巨,不過眼下之計還是要先找到地仙墳的入口才是,當下參照地圖,帶著眾人攀壁進入密布的巖窟之中,這些巖窟半是天然,半為鑿巖所留,內部迷路縱橫,極盡幽深曲折。

巖窟礦洞暗合“八門陣法”,沒有“瓷屏地圖”指出地脈線路和方向,必然要迷失在其中,一路穿山過去,曲曲折折的不知行了多少裏數,先在迷魂陣般的礦洞中穿過了兩道峽口,直走到眾人都覺饑餓困頓了,忽聞洞窟盡頭有風聲鼓動,到近前一看,見是數片漆黑的“石舌”兀突聳立,高可數米,在風水一道中稱這種黑巖為“石舌煞”,雖屬“煞形”,卻有“藏風納氣”之用,按那圖中所指,巖後便是“地仙村古墓”的入口了。

果然在石舌後的山根處藏有一個地道,地道口都被亂石遮了,若非有所提示,絕難發現這“洞中有洞、山下藏山”隱秘所在,胖子推著孫九爺在前面趟地雷,其余的人魚貫而入,順著低矮狹窄的地道鉆進了數百米,便有一段石階蜿蜒上行直通出口。

暗道外仍然是在地底,但已無法判斷是置身“棺材峽”哪座山峰的腹中了,遠處暗不見物,靜的出奇,“狼眼手電筒”難以及遠,只感覺這似乎是條山腹間的大峽谷,但看近處,竟也有樹木花草之屬,但生長得奇形怪狀,大多數都認不出是什麽名目。

Shirley 楊說:“很奇怪,地底暗無天日,怎會有如此枝葉茂密的叢林?地仙村古墓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我見眾人一路跋山,到此都已疲憊了,便說:“這世上那有什麽神仙窟宅?我看此處肯定不是什麽善地,大夥都精神著點,跟著我別走散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陣。”說完牽著被緊緊捆縛的孫九爺向前攢行。

由於孫九爺不肯吐露那只“巴山猿狖”的去向,我擔心它會突然來襲,於是一邊行走的同時,還要一邊暗中留意四周的動靜,只等那家夥一露頭,就立刻結果掉它的性命,卻始終沒見那廝出現。

在一片漆黑的樹叢中走不多遠,就見迎面有一幢廟宇,這座磚木結構的廟宇沒有院落,半掩在地底的古樹林中,門前立著兩根鐵旗杆,殿堂約有兩層樓高,屋頂上覆蓋著“綠、黃、藍”三色琉璃瓦。四壁紅墻到底。氣象森嚴,廟前古匾高懸,上書“武聖廟”。兩邊是“忠義神武、伏魔協天”八個大字。

我拿出“瓷屏地圖”來看了看,那圖中的房舍小如螻蟻,不拿放大鏡都看不清楚,在邊緣處似乎繪著一處廟堂,正是這座“關帝廟”。

先前在空無一人的“清溪鎮”。我們曾經見過有這座廟堂的遺址,看來地仙封師古在山中建了村子,是把明代的“清溪古鎮”原樣復制到了地底,據圖推測,經過“關帝廟”向前數百米的距離,就是大片的房舍宅院,這裏應該已經屬於“地仙村”範圍之內了。

可“地仙村”裏的古墓博物館在哪?諾大個村莊都是墓室?地仙和他上萬眷族弟子的屍體都在哪?眼見四周靜得出奇,我一時不想冒然進去,決定先到“關帝廟”裏讓大夥休整一陣,這座建築內有墻壁支撐。而且地仙村裏縱有什麽妖邪之物,包括這不知是人是鬼的孫九爺,量其也不敢在武聖關帝眼前作祟,另外正好借機逼問他口供,等心中有了底再進古墓不遲。

Shirley 楊和幺妹兒兩人先到廟中搜索了一番,裏面是一無機關二無活人,連只老鼠屍蟲都沒見到,是個清凈整齊的去處。

我放下心來,這才讓眾人全夥入內,只見堂內雕梁畫棟,上設排列如北鬥七星的“琉璃盞”,兩側置著六根雕龍抱柱,蟠龍姿態各異,個個須眉皆張,顯得活靈活現。

正當中塑著“武聖真君”坐像,手捧《麟經》①,神態“威嚴端莊、勇猛剛毅”,“關平、周倉”分列左右,架著冷氣森森一口“青龍偃月刀”。離近了一看,那刀竟是口開了刃的真刀,而且刀身長大沉重,不是凡人所用的兵器。

到此堂中,不得不教人肅然起敬,胖子“啪”地打個立正,先給“武聖真君”敬了個禮,然後把孫教授推到“青龍偃月刀”前,告訴他:“要是再不招出實情,別怪胖爺不客氣了,這就當著關二爺的面,立刻給你這老小子放點血。”

我攔住胖子,把孫九爺推到殿中角落裏讓他坐著,告訴大夥先吃點東西填飽了肚子,但注意千萬別用火燭,煙也先別抽了,免得又著了“觀山太保”的障眼法。

為了節約照明器材,我們在漆黑的殿堂內,只點了兩盞小型熒光燈,就著燈光吃了幾口壓縮幹糧,然後便開始了對孫九爺的“三堂會審”。

孫教授倒也從容,雙手被反捆了坐在地上,但他似乎對逼供這套格外熟悉,絲毫不露驚慌之情,這可能是在文革時鍛煉出來的,一直沒回答我提出的任何問題,而是問我們有沒有聽說過“燒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