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渚幽恍然大悟,說道:“你可是覺得我冷落你了?”

長應沒吭聲。

“下回撼竹跪著時,你也跟著在邊上一塊兒跪,我便能雨露均沾了。”渚幽道。

撼竹前去開門,險些在半道上摔了個狗吃屎,讓她同這龍一起跪?

這怕是要她的命。她瑟瑟縮縮,在心底狂念叨,若是她做錯了什麽,該讓天道來懲罰她,而不是讓這龍護食一般天天冷眼瞪她,時時刻刻折磨她。

門一開,三主齊齊擡頭。

驚客心嫣然一笑,柔著聲道:“大人睡了三日,也該醒了。”

不錯,這三日裏,三主每每問及,撼竹都只說自家尊主在歇息,死也不改口。

另外二位主皆是不愛說話的,一個比一個冷,尤其是那懸荊,在脾性好一些後,雖不再是一副日天日地的模樣,但仍像是將誰都不放在眼裏一般,傲得很。

撼竹往旁避了一下身,說道:“尊主請三位大人進殿一見。”

驚客心眉一挑,毫不客氣地往門裏邁,眸光放肆又露骨,可在看見渚幽身後站著的人時,登時傻了眼,明明她上回看見這丫頭時,還不是這身量,怎一晃眼就長高了這麽多,這丫頭究竟是人還是妖?

在三主進了殿後,撼竹默默合上了殿門,爾後往旁一站,和那盛著紅蕖本體的大花盆站在一塊,給自己找了個伴。

軟榻上,渚幽掀了眼,朝三主睨了過去,明知故問道:“三主前來所謂何事。”

她念著上回懸荊落在長應身上的眸光,故而多看了他兩眼,這一看不得了,沒想到這劍竟還在盯她的龍。

懸荊這些年脾性積澱了不少,已不常常露出那般好戰的眸光。

可如今,他一雙眼直勾勾盯著長應,眸光熾熱,眼眸亮到近乎癲狂。

渚幽雖不使劍,但也見過不少劍靈,劍靈與人一樣,也是各有各的脾性,入了魔的劍大抵都是喜歡見血的。

甚至還十分慕強,只會把自己交到強者手中,想來懸荊也是如此。

可她仍覺得古怪,長應這麽個破殼沒多久還渾身沒有靈力的小龍,哪能得懸荊的青睞,懸荊是瞎了眼還是怎麽了。

懸荊這些年一直沒有尋新主,不就是因為還未遇到他瞧得起的人麽,這回怎麽就瞧上她的龍了?

渚幽覺得不行,這劍是個瘋性子,持這劍的人多少會受劍靈影響,她可不想長應變成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

長應似未覺察到懸荊的目光,看也不看他一眼,面色著實冷淡。

“大人把魔主的法晶修補得著實好,讓奴家連靈力都探不進。”驚客心嬌嗔道,她直勾勾盯著渚幽,聲音嬌媚如水。

渚幽聽不得她這樣掐著嗓子說話,聽一次就想吊她一次,“若輕易就讓你撬開了,我為何還要修補。”

“大人果真厲害,若不是看見法晶上的鳳凰靈力,奴家還真信了那些小魔的鬼話。”驚客心掩唇一笑。

“什麽鬼話?”渚幽揚眉。

“他們在私底下說大人生了顆蛋,境界大跌,靈力也虧損了。”驚客心直言,並無絲毫避忌之意。

渚幽輕哼了一聲,心說這些魔可真是敢說,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還得解釋那顆蛋是從哪來的。

“可大人的蛋呢?”驚客心張望了起來。

這話問得直白,就像是問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婦人,你崽子呢,還一副要搶孩子的模樣。

渚幽這才轉了轉眼珠子,審視般打量起了驚客心,“你找我的蛋作甚,你一只鬼也跟畜生一樣喜歡偷蛋?”

驚客心聽到「鬼」這一字,面色便微微一變,可還是立即擠出了笑來,“哪敢,這不是沒見識過麽。”

她確實是鬼,生前被新婚丈夫賣給了鴇兒,後來恰逢戰亂,被敵軍擄了去,被淩虐至死,連死都死不體面。

她生來被人負,死後負人心,專吸男人精氣,渾身皆是情債,後來以鬼修入的魔。

這些皆是渚幽道聽途說得知的,“那你問那荷花妖就知道了,蛋碎得可實在是慘,早就碎得找不著了。”

驚客心面色古怪,回頭朝駱清看去,沒想到駱清神情不變,像是早知此事。

碎了,真碎了?

駱清能不知道麽,他早就聽紅蕖說過,這位的蛋碎了,還破開了好大一個洞。

驚客心甚是惋惜,意味深長道:“大人若想要別的蛋,不如來找奴家,不就是……生蛋麽。”

長應撘在軟榻靠背上的手微微一動,五指收緊了,指節用力到發白,已然溫熱的身子忽地又冒出寒氣。

渚幽被凍得肩頸一縮,生怕這龍又亂嚷嚷,反手就將龍爪抓了過來,不輕不重的將她的掌心按了兩下,“你有這精力,不如好好求我將另一魂融入法晶。”

驚客心神色一變,似是想狡辯,可想想又閉了嘴。

長應本是生氣的,在發覺驚客心一直盯著渚幽的時候,她心底那把火就燒得厲害,似是心頭血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