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迫不及待

“你應該回頭看一眼,那幾個家夥將酒杯從陸彥那孫子身邊移開的神色,可他媽逗了!”一向斯斯文文的沈濟,走出酒吧後說起他剛看到的那一幕,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曹沫聳聳肩,陸彥現在在他的眼底,档次有點低了,要不是臨走這孫子還出言挑釁,都懶得搭理他——現在時間還早,眾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清吧,坐下來點了一打啤酒,慢悠悠的喝起來。

見謝馨馨心事重重的樣子,曹沫笑道:“你剛才拿兩罐雪碧砸出來的時候,沒想著人家是泰華集團的少公子,這會兒擔起心來啊?”

謝馨馨白了曹沫一眼,顯然還是記著剛才差點動手時,他跟沈濟卻先躲到一旁的事。

對謝馨馨的反應,曹沫只是一笑,他卻是喜歡謝思鵬今天的反應。

他跟謝思鵬認識也快有四年了,長久以來謝思鵬都是滑不溜湫的性格。

即便謝思鵬跟他們走得更近,甚至謝思鵬他自己的利益多次被陸家謀算,他都沒有認認真真的翻過一次臉。

謝思鵬遊離搖擺的態度,也就叫曹沫始終無法放下心來跟他進行真正的合作。

今天曹沫卻是見到謝思鵬還是有幾分脾氣的,看得出他對自己女兒的擔憂跟關心,叫他放棄他一直以來奉行的處世之道,那接下來再談合作,有些事就能變得簡單一些。

曹沫並非容不下有自己想法跟利益的人,他沒有那麽霸道,但不管怎麽說,他選擇的合作者,都不能有朝一日會被早就結成死仇的韓少榮以及陸家拉攏過去,變成對付他的籌碼;行事也不能毫無底限。

謝思鵬手下掌握的資本或許不多,但即便拋開這幾年的交情,謝思鵬在西非華商中的交遊廣闊,本身就是極具價值的。

在這一點上,楊德山還不能完全取代謝思鵬的地位。

謝思鵬似乎也突破一道心障,這時候坐在酒吧的角落裏聊天,卻也更能吐露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說是年紀並不大,離退休還早得很,但我十六歲就跟著叔伯到雲貴一帶淘金,也算是有些閱歷了。不過,三十年闖蕩,都沒能在一個地方紮下根,現在還滿腦子想著過了明年要轉哪裏的砂場,今天竟然還被幾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癟三趕出酒吧,也是夠失敗的……我到卡奈姆之前,為安晨、馨馨他們能在新海安心讀書,在天虹買了一棟別墅,當時價格已經很嚇人了,這次回國問了一下房價,竟然翻了四倍,我就有點蒙了,想著當初將手裏的錢都投到房子上,身家也不比現在低,我這幾年跑到卡奈姆到底是折騰個出啥了?”

“我說這幾天怎麽看你意興闌珊的樣子呢?那你現在將資金折騰回國來買房,也不晚啊,說不定十年後還要再漲個三四倍呢!”曹沫笑道。

曹沫雖然打趣謝思鵬,但沈濟還清楚謝思鵬心裏在遺憾什麽。

對早就財務自由的謝思鵬,這些年在卡奈姆闖蕩,主要還是以投機為主,這也導致他到這時看似有不菲的身家,卻沒有引以傲的事業而頗為失落。

不過,他這個要算失敗,那全國得多少人抹脖子拉倒?

曹沫、沈濟以及肖軍跟謝思鵬坐下來,主要還是聊非洲的事情。

不要看謝安晨、謝馨馨都是謝思鵬的兒女,但對非洲的事情其實很陌生,聽得暈乎轉向,聽不懂他們為什麽哈哈大笑,也聽不懂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他們為何又皺眉嘆息;他們插不上話,就默默坐在一旁喝著啤酒,甚至感覺有點無趣。

差不多十點鐘時,錢文瀚打電話過來:“曹沫,你現在在哪裏?”

“錦溪路,跟沈濟、老謝剛被一家酒吧趕出來,才換一家新的酒吧喝酒。”

“我剛見到周深河,正想著找地方打發時間呢,你把地址發給我,我拉老周過去蹭你們的酒。”錢文瀚說道。

曹沫拿起桌上印有地址店名的一次性打火機,將地址發短信給錢文瀚。

“錢文瀚這時候跑過來找你幹嘛,他還能沒酒喝?”謝思鵬好奇的問道。

“烏桑河銅金礦做C2級儲量評估的關鍵勘探井,數據都陸續出來了,周深河那裏應該也拿到其中三口井的第一手數據了。”曹沫說道。

謝思鵬也看得出曹沫這一年的重心完全落在烏桑河銅金礦上。

雖然曹沫個人沒有將精力全撲在阿克瓦,甚至在國內逗留的時間變長了,雖然烏桑河銅金礦的直接投資建設還是照著開發中型銅金礦的規劃在進行,但曹沫甚至有意放緩在卡奈姆以及貝寧的投資建設,而將大量的資金及人手都用於原本不應該得到優先安排、短期內見不到效益、下遊市場可能會遇到瓶頸的德雷克可可種植園項目上,這在謝思鵬眼裏就是極為清楚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