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紀氏集團前任董事長的葬禮辦得十分盛大,晏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還有的不遠千裏趕來送行。

可當天的家屬只有女兒紀褚楓出席,不見妻子許夏蕓及“皇太子”名聲在外的紀承業。

有小道消息稱紀董生前原本想要將公司分給兒子,聯合前幾日公布遺囑內容,不少人猜測這位皇女應該是用了什麽手段將繼母和弟弟打壓下台,自己獨攬大權。

紀氏公館臨時設立的靈堂內擺了大大小小的花圈,前來參加葬禮的人塞滿整個靈堂,人數太多,有些女眷只能在偏廳等候。

“感謝各位長輩、各位親朋好友今日前來參加我父親的葬禮……”

主持人宣布葬禮正式開始,作為子女的紀褚楓上前致辭,她穿著一席莊嚴肅穆的黑衣,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照著預先準備的台詞背。

致辭只是剛開始,就有幾個人嗷的一嗓子哭了出來,聲音不絕於耳。

一個男人捂著臉痛哭流涕,哭得比誰都要大聲。

那個男人是紀盛軍的堂弟,也是紀褚楓的堂叔,紀盛海。

紀盛海在紀褚楓看來,就是很典型自私自利的勢利眼,年輕時紀盛海遊手好閑,吃不得一點苦,天天在家當米蟲啃老。一直等到父親過世了,老人還念叨著兒子,生怕自己走後兒子餓死街頭。

紀盛軍不忍心,就分了一點幹股給堂弟,還給他開了家店營生。好在紀盛海妻子能幹,將那家店經營得有聲有色,再靠著那點幹股,一家人過得也算滋潤。

在紀褚楓父母沒離婚之前,這位堂叔還經常給她買些零食玩具,再婚之後轉而又去貼許夏蕓母子,與紀褚楓的感情便疏遠了。

紀褚楓很明白,紀盛海此時痛哭流涕,不過和自己一樣是做給別人看的。

他的心裏,永遠只有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

吊唁過後,紀褚楓親手將棺木合上,再由殯儀館的人將棺木送去火葬,她沒有跟著過去而是留下來招待來賓。

聽著那些人的溫言安慰讓她節哀,紀褚楓只是一一應下,並未表現得太過熱情。

這樣冷淡的態度,那些人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做對比,若是許夏蕓或是紀承業在,一定會更加熱情招呼他們,心裏也就對她產生了不滿。

葬禮結束,那些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紀家的近親。

為首的是作為堂弟的紀盛海,還有兄弟子侄,及在紀氏集團旗下各種子公司擔任職務的親戚。

紀褚楓送完最後一波人,走進大廳便看到十多個男子站在那裏,他們穿著黑色西服看起來烏壓壓一片,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她眸光沉了沉,一步步走過去,安以和管家跟在她身後。

三人對比起來,實在是勢單力薄。

可紀褚楓絲毫不怵。

“各位長輩,葬禮已經結束,門口有專車送你們回去。”紀褚楓不鹹不淡道,雖然語氣說的尊敬,可冷淡的表情並未有一絲敬意。

紀盛海看了看身邊的人,往前一步站出來,用和事佬的語氣說:“褚楓啊,今天你爸爸葬禮,怎麽沒見到你媽媽和你弟呢?這不應該啊。”

“哦。”紀褚楓就知道他們的目的不簡單,說得隱晦了些:“他們身體不舒服,在副館休息。”

那些人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不相信是“身體不舒服”這麽簡單。就算是身體不舒服,最起碼也該出來露個臉,斷不可能一天也沒見到人。

“現在在這裏的都是我們紀家自己人,既然沒有外人,有什麽話我們敞開了說。”伯伯站了出來,“褚楓,你到底把他們弄哪去了?就算她是你爸的二婚,你也不能趁你爸剛走,就不善待他們吧?”

“我說了,在副館。”紀褚楓指著隔壁副館的方向,“你想見他們,現在走出去幾分鐘就到了。”

“你!”伯伯一怔,“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妻子不出席丈夫的葬禮,你想讓你爸就算是走了也顏面盡失麽!怎麽能如此胡鬧!”

“是啊!”紀盛海在一旁幫腔,“你明知道你爸生前早就對外說過,公司以後是給承業的,你現在這麽做無疑是篡位!”

好家夥,“篡位”都說出來了。

紀褚楓似笑非笑道:“我做什麽了?”

伯伯惱道:“篡改遺囑,你還不認!”

“誰告訴你,遺囑是我篡改的?具有法律效應你可別張嘴就造謠。”

“不可能!”其他人篤定道,“我曾經親口聽到叔叔說,以後公司要留給承業的。”那人又把話拋給常民,“立遺囑那天常叔也在場,他見證的版本和你的完全不一樣!”

“是啊!”那些人紛紛應道。

被這麽多人質疑,紀褚楓從容淡定,接過安以遞過來的平板電腦。

“當初確實是想將公司交給紀承業不錯,常民見證的是第一版遺囑。後來老爺子親口將遺囑改了的事,你們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