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主(第2/3頁)

思及此,姚相憶聯想起白夢昭的淒慘身世——孤兒。

無腦劇看多了,狗血套路都懂。

白夢昭極有可能是某位豪門千金,說不定就是賀家的。

但是賀家為何要為難她呢?

人若反常必有刀。

姚相憶小幅度的頷首,對保鏢頭子道:“你去查查賀家的情況,尤其查查他家早年可曾走丟過孩子。”

保鏢頭子應聲好,下了線。

姚相憶卻久久不能安心,白夢昭人設傻白甜,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打擾秋清蒔,大清早的來電話,說不定真遇上事了。

雖然她不喜歡這姑娘,但實話實說,人家沒幹過招惹她的事,有難不去幫襯一把,她於心不安。

簽好手邊最後一份文件,她向秦春招呼一聲,乘電梯抵達停車場,沒讓司機跟著,獨自開車前往白夢昭她家,見人不在,和她病床上的父親要了她的電話,打過去。

一接通,就是白夢昭的抽噎。

“是我,姚相憶。”

白夢昭帶著壓抑的哭腔道:“姚總?”

姚相憶站在天井中央,鞋尖碾了碾磚縫間長出的苔蘚,短刀直入地問:“你在哪?”

“在學校。”

“有人欺負你了?”

白夢昭忸怩道:“沒有。”

姚相憶戳破她的偽裝:“我聽出你在哭。”

白夢昭又酸楚又窘迫,磨蹭的“嗯”道。

姚相憶做出反應,踩上老舊的水泥台階,跨出搖搖晃晃的門檻,重新坐進車:“我馬上過來。”

一句話,五個字,沒有任何多余的冗言,意料之外的令白夢昭的心底無端生出暖意來。

白夢昭勉強平復下的委屈再次發酵,哽咽片晌,才哆哆嗦嗦一句:“……謝謝你,姚總。”

姚相憶丟開手機,撥轉方向盤。

秋清蒔的大學就在海市電影學院念的,那會兒她們貪戀愛,姚相憶時不時來這和秋清蒔約會,騎著自行車在林蔭道上穿行。

到了學校,根據白夢昭發來的地位,姚相憶輕車熟路的將車停在知學樓樓下。

這棟樓偏老,外墻二次漆過,裏頭僅置換過了新桌椅,裏墻亦有些淡淡泛黃,處處提醒著一去不復返的舊時光。

一二層是輔導員的辦公室,姚相憶一進去,就注意到二樓傳來的回聲。

聽著是一女人在大聲呵斥,隱約可聞“白夢昭”三個字。

“白夢昭!”輔導員扯著嗓子叫囂道,“你以為你演了一部小網劇就成大明星了?全網罵你滾出娛樂圈呢!”

白夢昭肩膀一縮一縮的,抿緊唇,倔強著沒掉眼淚:“老師——”

“沒靠山還想在娛樂圈混,趁早死了心吧!”輔導員長長“切”的一聲,唾沫濺上白夢昭微紅的眼角,“還敢打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了名氣就可以欠錢不還啦!你看看你把人家打的!鬧到學校裏來了,可真為咱們學校長臉!”

“老師,他在說謊。”白夢昭向靠著墻看她笑話的飛機頭瞪了一眼。

不,他已經不是飛機頭了,為了誣陷白夢昭,他將頭發染回了黑色,換了新發型,剪了個韓式劉海,看起來像個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的社會好青年。

不過背地裏,他依然是高利貸界的要債領頭羊。

他抖了下掛在胸前打著石膏的手臂,語重情深道:“我當你是好朋友,可憐你,體諒你那份孝心,才借錢給你幫伯母治病,你倒好,恩將仇報!”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輕,遑論遇到的還是地痞流氓,白夢昭生氣會發抖,牙關打起顫:“你血口噴人!”

飛機頭挺挺幹瘦的胸脯:“我到你家懇求你還錢,你找人把我打成這樣,好多人看見了。”

“是你咎由自取。”

“老師,你聽聽,”飛機頭尋求輔導員的幫助,告狀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我急用錢才求她還一點,態度太惡劣了,我真後悔認識她當朋友。”

飛機頭上前一步:“那晚我找她還錢,她就這態度,叫來許多幫手,一起打我。”

白夢昭忍無可忍,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他推到走廊墻上。

輔導員一看,罵她反了天了,狠狠戳她一記眉心,尖銳的指甲,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飛機頭火上澆油:“我看學校解決不了這事了,我還是報警吧!”

輔導員按住他掏手機的手,賠笑道:“別別別!先生,鬧去警局不合適。”

白夢昭是公眾人物,一旦曝上網,會引起軒然大波,她還沒畢業,學校與她一損俱損,定然要被影響聲譽。

輔導員不好當,白夢昭是她學生,上頭輕輕松松定她個失職,嚴重些很可能會開除她。

倒黴催的!

“快道歉白夢昭!”輔導員急赤白臉地說。

白夢昭兩拳攥著,側身不回答。

姚相憶扶著欄杆往樓上去,剛拐彎,就瞧見走廊中段一盤著頭發的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