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2頁)

客廳不遠處是一個吧台,吧台旁的酒櫃放了不少酒,陸白挑了眉,到酒櫃裏拿了量最多的那瓶,接著用開瓶器利落地啟了木塞,便拎著板磚和那瓶酒到了沙發旁邊。

他挑了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沙發上睡著的青年,接著,便將那瓶酒對著青年的臉整個倒過來。

“嘩啦”

酒瓶裏的酒傾瀉而出,把青年澆了個狗血淋頭。

“咳咳!”

肖央猛烈地咳嗽著醒來,他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麽,等他抹了把臉看到陸白時瞳孔一縮,隨即眯了眯眸子,他道:“小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白也不看他,看看左手裏的酒瓶和右手裏的板磚,似乎在掂量哪個用起來更順手,隨即,他“嘖”了一聲,幹脆用板磚幹脆利落地敲碎了酒瓶的瓶底,於是瓶下便有了尖利的棱角。

他伸出手,將那尖銳的玻璃棱角在肖央此時滿是酒跡的臉上比劃比劃,又似乎不滿意,便往對方脖頸處比劃——脖頸是人類身上最脆弱的部位。

肖央瞳孔一縮,他正要說什麽便見少年湊近他的臉,眼裏有淡漠又冰冷的寒意,少年手裏的酒瓶動了動,肖央便感覺到自己脖頸處有些刺痛,他喉頭本能動動,終於覺得背後有些發寒——害怕死亡的威脅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

“你、要做什麽?”肖央強迫著自己直視少年的眼,緊緊握著拳,眉目間泄出一絲恨意與懼意。

“你如果再敢對小阮和關關出手,我會毫不猶豫地廢了你,連秦故都護不住你。”陸白直視著對方的眼,一字一頓認認真真道,他的面上有奇異又詭譎的天真。

陸白擡起酒瓶,用冰涼瓶身拍拍肖央的臉蛋,面上突然泄出一個奇異的笑,他輕輕道:“你知道麽?我現在並不被什麽束縛,我什麽都敢做,什麽都能做。所以你要想好,要不要招惹一個瘋子——他們被誰傷害了,我一定會變成一個瘋子。”

“記、住、了、麽?”他直視著肖央的眼,一字一頓道。

肖央睜大眼睛看著面前與以往全然不同的少年,被駭得喉頭動動,下意識後縮一步,不自覺地道:“記、記住了。”

“嘖。”聽到對方答應,陸白終於嫌棄地丟了手裏的酒瓶,卻撿起了地上的板磚——借了人家的東西總要還回去。他擡手看看時間:小阮的戲應該結束了,還了板磚他就該去接他回家。

這樣想著,他正要離去,突然外頭傳來腳步聲,隨即秦故出現在客廳門口,他看著面前的場景瞳孔一縮:只見那個少年站在此時雜亂不堪的客廳中央,手裏拎著一塊板磚,而肖央正縮在沙發角落,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客廳外,是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中年大漢,見著房子的主人就像沒見到一樣,依舊敬職敬責地觀察著自家少爺有沒有占下風:陳秘書吩咐了,如果少爺玩得開心,他們不用上前打擾。

“秦哥……”肖央狼狽不堪,卻還是如以往一般道:“小白不是故意的。”

秦故眉頭一跳,他皺了眉,看向陸白,眉眼陰沉——就算他對這個少年有好感,就算他喜歡這個少年,他也不能容忍對方在自己家裏欺負他護著的弟弟——現在,一些事情還未查清楚,肖央還是他的弟弟,盡管,這個少年其實也是。

秦故正要開口,便見那個平時見到他便滿臉笑意的少年此時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接著那少年便大步往他的方向而來——接著,便與他要擦身而過。

秦故下意識伸手攔住對方,沉著聲情不自禁問出口的卻是:“你要去哪裏?”

陸白挑了眉:“去買桂花凍。”接著他淡漠的眉眼恍若融化的冰雪一般瞬間變得溫柔:“去接男朋友下班。”秋天鯨海桂花開得好,現在正是吃桂花凍桂花糕的時節,小阮一定也很愛吃。

已經不用走劇情,說實話也沒關系,於是陸白伸手拍拍秦故的肩,道:“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但是——”他指向肖央,挑了眉道:“請你看好他,如果他再對我身邊的人出手,我可不會放過他。”說罷便大步離去,黑衣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忙跟著離去。

秦故瞳孔一縮,他怔怔僵在那裏,和客廳裏的滿地狼藉一起被陸白徹底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