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唔……”陸白便乖乖把臉埋進對方胸膛,任對方動作。

曲雪郁有些無奈地笑笑,便將手裏剩下的暖寶寶一片片撕開包裝,仔仔細細為少年貼好——快入夜了,雪山絕對是冷的,但拍那場戲時,為了效果卻還是要穿著稍有些單薄的外衣。

青年的手溫柔而帶著些微涼意,透過單薄的衣料傳到皮膚上,陸白埋在青年懷抱中的臉微微紅了,不知想起什麽,他仰了頭看向曲雪郁:“小曲,你呢?”

曲雪郁將最後一片貼好,便道:“放心吧,還有。”

陸白抱住對方的腰:“那我也幫你貼。”

曲雪郁眸彎起來,他撥弄下少年的額發,道:“好。”

……

因為要找有雪的地方拍,劇組便來到雪山陰面的一處緩坡,此時太陽還未完全落下,灑在陽面的金色光線泄出絲絲縷縷落到陰面潔白的雪地上,此處便呈現出一種怪異的聖潔之感。

一切準備就緒後,周導便喊了開始。

霍棲摔在雪地上,面色蒼白,大口喘著氣。

這裏海拔高,他有些高原反應,卻根本沒想到要帶氧氣瓶。

阮江酒冷著臉蹲在霍棲面前,伸手摸索著拍了拍對方的臉,道:“把照片還給我。”

天幕逐漸被暗色填滿,漫無邊際的雪呈一種冰冷的暗白色。霍棲手壓在雪地裏,被凍得通紅,臉白得嚇人,鼻尖卻被凍得發紅,因為高原反應他心悸得厲害,卻看著青年的模樣咳嗽著笑出聲,他啞著嗓子道:“那對你很重要?”

阮江酒冷冷淡淡點了頭,朝對方伸出手:“重要。所以還給我。”

霍棲挑了眉,看著青年半晌,還是顫著手將薄薄的照片放在對方手上——卻是半張。剩下的半張他留了下來。盡管此時頭暈目眩,他卻期待著看到青年發現這件事時憤怒的樣子。

阮江酒自然很快發現了,他猛地皺了眉,站起來轉身便走——他雖然眼睛看不到,卻能夠借著手裏的簡易拐杖認路,而那家夥這種惡劣的人,就該把他丟到雪山上等死。

青年走了,雪地裏靜默無聲。霍棲便幹脆躺在雪地上,心悸已經越來越厲害,他的唇開始發白,他大口喘著氣,雪滲進他的衣服,冷得很。他卻只是看著暗色的天幕,面上掛著冷淡、冷漠又平靜的笑容——看來自己真的要死了,那個叫阮江酒的青年如果發現被他丟在雪地裏、最終死掉的是他的仇人,面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當青年的鞋尖再次出現在視線裏的時候,霍棲半閉著眼低低笑出聲——說什麽自己也變成壞人,卻還是這麽心軟。在這個世界上,心軟的人總會被傷害、總會錯過許多稍縱即逝的機會,就像這個青年,明明有機會報仇,卻還是回到他這個壞人身邊。

阮江酒冷著臉不發一言,他只是摸索著將已經幾乎快要昏過去的霍棲扶起來,將人背到背上,又吃力地站起來,一手拿著拐杖探路、一手穩住霍棲的身體,一拐一拐地走在寂靜的雪地上。

霍棲睫毛上沾了冰涼的雪,此時輕輕觸在青年露o露的脖頸皮膚上。

“為什麽、要回來?”霍棲嘴角沁出個醞釀著瘋狂的淺笑,他實在太虛弱,說話時上下眼皮下意識地碰到一起,睫毛顫了顫,上頭的冰雪融在青年的後頸皮膚。

阮江酒感到冰冰涼涼的輕癢,卻冷著臉不說話,只是拄著拐杖吃力地往前走著。

他的眼睛依舊盲著,於是他便未看到,他背上強撐著半睜開眼的少年,正在用怎樣可怕的眼神看他。

……

周導看著鏡頭裏的兩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甚至不需要再重拍,只要再補兩組兩人背影的鏡頭就好。

陸白此時被曲雪郁穩穩背著,他注意到機位開始變化,便知道要拍背影的鏡頭。拍背影的話,他便不用再做霍棲。

“小曲,”他湊在青年的耳邊,輕聲道:“你冷麽?”青年穿著的衣服比他還要單薄。

曲雪郁還未出戲,聽到少年恍若幻覺的聲音才頓了下,閉了閉眼,重新睜開時那眼裏便重新填滿溫柔的笑意,他依舊走著路,輕聲道:“不冷。小白,冷的話就把手從領口伸到我懷裏,那裏暖和。”

陸白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他正要說什麽,突然瞥到青年被凍得有些紅的耳尖便一怔——這個人穿得很單薄,怎麽會、不冷呢?

陸白眉頭微微皺著,他視線裏能夠看到青年清冷的下巴線條和一點點鼻尖,那鼻尖,果然也紅了。

沉默幾秒,陸白便輕輕將唇貼在青年的耳垂——只要動作小一些,後面的攝像機是捕捉不到的。

感覺到耳上的親吻,曲雪郁瞳孔一縮,步子頓了頓才繼續往前走。他踩在新鮮的雪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耳垂吻過後,陸白便又吻上青年露o露在冰冷空氣中的脖頸。這些吻溫柔又柔軟,仿佛含著無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