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身體發育(第3/3頁)

張藝不懂合帳篷之後發生什麽,只知道必須合了才有孩子。

宋撿愣得不動了。

“啊,不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張藝趕緊道歉,“我不是說讓你看,我不是笑話你。我是,我是……”

他說順嘴了,忘了宋撿看不見人,更看不見合了帳篷的男人女人怎麽帶孩子。

宋撿倒是沒生氣,早已接受自己看不清的現實。突然,身邊一空,張藝像是被人懸空拎走。

少年拎著張藝,表情明顯不耐煩。“你在幹什麽?”

“我找小撿哥。”張藝不敢看他,“我……我……爸爸!”

張牧跟在少年後面,先把兒子接過來,再踹一腳屁股讓他回隔間睡覺。帳篷裏安靜了,他才從背包裏取出一支針劑,又拿酒精,給少年處理胳膊上的傷口。

酒精塗上去很疼,少年嘶了一聲,立刻被宋撿聽到了。

“哥你疼不?”宋撿知道少年受傷,“你們幹嘛呢?”

“給你小狼哥打針。”張牧說。

“針?”宋撿只知道一種針,縫衣服用過,“你紮我哥幹嘛?”

“因為他和狼打了一架,多英雄啊。”張牧用嘲諷語氣,第一次見人和獸類動真格的,“這是營地和哨兵們換的針,對付狂犬病的,可不是白給你們用,幫我搓一百根繩子來換。”

宋撿摸了摸手。“換,換,繩子我給你搓,你把藥給我哥用上……還有什麽藥啊?都用,都用。”

“沒事。”少年原本連針都不想打,不想欠人情,可張牧說,狂犬病一旦犯病只有死路一條,這才同意紮一針,“你和張藝說什麽呢?”

張牧拔出針頭,也想聽聽自己那個搗蛋兒子黏著宋撿聊什麽。

宋撿轉向了張牧的方向。“張牧,我問你,為什麽男人女人合帳篷才有小孩兒?”

張牧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和宋撿在聊這個。果然,孩子大了就會對這些事好奇。一想起狼崽子抱著宋撿親嘴巴,他就想笑。

“合帳篷了,他們在帳篷裏幹什麽了?”宋撿還問。

“這些……這些等你們長大就知道了。”張牧給少年上了藥,催他們趕緊睡。心裏發愁,營地裏又一大批孩子要成年了。

一旦給他們過了成年禮,合帳篷的事就多了。

少年重新躺好,往旁邊擠擠宋撿。“你不要和張藝說話。”

“我沒和他說啊。”宋撿還不高興呢,“哥,你喜歡張藝的姐姐不?”

少年想想,好像見過幾次,她頭發很長。可是他摸不透宋撿說的喜歡是什麽含義。“你喜歡她?”

“我不喜歡,我喜歡狼。”宋撿扒著哥的胳膊躺好,“以後咱倆合帳篷,我問問他們,問問怎麽能生孩子,我給你生。”

少年無奈地笑了,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生孩子為什麽非要合帳篷,但他敢肯定,宋撿生不出來。

能生出幼崽的只有母狼,同樣,能生出孩子的,只有女人。

第二天,等他們睡醒,隔壁營地的領頭人帶著物資,來道歉。

那兩個人被驅逐,整件事馬販子也參與了,只不過他的目的是馬。這是馬販子經常做的把戲,把馬賣掉,再跟蹤回去,趁著夜色把馬繩割斷。馬會跑幾個月,因為是荒漠馬,認識回來的路,跑夠了就回去找他。

領頭人都明事理,有公正心,否則流民也不會推選他。所有被燒毀的東西都賠上一份,給了張牧。

這些事,宋撿全不知道,只知道小狼哥和狼群打架了,幾天後,搬進一個新的帳篷裏。

他已經學了很多生存技巧,能用手丈量精準的尺寸,這個新的帳篷比以前的那個小,但是毯子、衣服倒是不缺。背包水壺都是新的,小狼哥在旁邊用短刀刻十字,每個都刻上。

哥說,這個是他們的新家。

一個月後,那匹黑色的跛腳小馬跑回隔壁營地,被馬販子牽過來。張牧一看,問了下用多少東西換的,才知道狼崽子和宋撿被人坑了一筆。

連馬帶半包肉送回來,這件事才算正式結束。

通過這幾件事,少年學會了很多,還開了槍,成了狼群的次頭狼。白天他可以命令一半狼群去捕獵,陪著宋撿的時間也多起來。

宋撿在帳篷裏拼命搓繩子,想要還上張牧那一針,每次聽到有小姑娘來找哥,他都不高興地鉆出來,想看一看。

什麽都看不見,也看。

也沒人告訴他怎麽生小孩兒。

直到一天清晨,他突然醒了,眼前黑乎乎,太陽還沒升起來。帳篷裏很暖和,他一下抱住了旁邊的人。

少年瞬間驚醒,以為宋撿做了噩夢。那場大火之後,自己的小狗就總做噩夢。

“怎麽了?”他啃啃小狗的鼻子,“沒有火,旁邊沒有火。”

“哥。”可宋撿的聲音變了調,小嘴困難地吸氣,以為自己要死了,“我好難受啊,底下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