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救人救出了大麻煩(第2/2頁)

這番話,前面那部分關於東墨的來歷及傳承,乃是經過史學大家郭沫若考證的,真的無法再真。可從秦國的國運二世而斬那句開始,就純屬胡編亂造了。反正終南山範圍極大,唐朝人未必處處都去過。即便有心去搜,也可以歸結於恩師本事高強,故意用奇術遮掩了山門來搪塞。

“怪不得你我初見那天,你居然連現在是何年何月都不清楚!”別人也許還對張潛的話有所懷疑,小胖子卻搶先信以為真。得意地拍了幾下手,高聲說道:“阿爺還說你記性比我好,我從小到大,可從未沒迷過路!”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被自家“傻”兒子氣得七竅生煙,任瓊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聲呵斥。隨即,又想了想,繼續問道:“聽琮兒說,少郎君乃是河間人士。不知道家裏頭還有什麽人麽?父母可健在否?”

‘這話什麽意思,不是想給我介紹對象吧?’張潛被問得心裏發慌,看了一眼跪坐在中年美婦身邊,臉色微紅的小辣椒任盈盈,趕緊將目光側開,“此事說起來,更為令人難以置信。張某很小的時候,就跟父母失散了,所以才被恩師帶上了山。除了記得自己是河間人士之外,其余一概不知。這次失路無法再回山門,張某倒是想找個機會,去河間那邊走走。萬一能尋到親生父母,也能承歡於膝下。免得二老為我終日牽腸掛肚。”

父母可能健在,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找不到親生父母,就沒法請媒人,更無法弄什麽父母之命。至於那個小辣椒任盈盈,她愛嫁給誰嫁給誰去,根本不是張潛的菜!自古舔狗無人權,他更不是什麽賤骨頭,喜歡什麽野蠻女友!

只可惜,他心裏這些彎彎繞,全都落在了空處。任瓊好像只是隨口一問,旋即開始對張潛深表同情,“沒想到,少郎君的身世,居然這般可憐。任家有商隊往來河間,如果有機會,少郎君請賜給兩幅令尊令堂的畫像。任某讓夥計們幫忙留意一下,說不定能讓少郎君得償所願!”

“多謝莊主!”張潛苦笑了一下,臉上不受控制地湧起了一絲哀傷,“不瞞莊主,父母長什麽樣,張某根本不記得。若是找,也只能根據張某現在的樣子,先推測出一幅兩三歲時模樣,再去河間那邊張貼,詢問誰家二十年前曾經丟失過一個嬰兒!”

“有方向就好,說不定老天爺會垂憐少郎君!”任夫人聽得心裏難受,紅著眼睛低聲安慰。

“下次去河間的商隊出發,任某就把任務給夥計們布置下去!”任瓊倒是古道熱腸,立刻大包大攬,“畫像之事,也由任某請畫師來做。長安城裏頭,正好有幾個名家,跟任某交情不錯。”

說罷,又想了想,試探著詢問:“甚至還可以將少郎君現在的模樣,派人畫了,在終南山深處四下張貼。說不定,少郎君的恩師發現你久久不歸,還會派師兄弟們出山門尋找。若是恰巧看到了畫像,豈不美哉?!”

“難,恐怕很難!唉——”張潛聽了,忍不住又低聲嘆氣。

同一個時空蟲洞,他不認為會在同樣位置,出現兩次。而他在二十一世紀舉目無親,失蹤了之後,頂多會成為公安部門的一件懸案,根本不會有人在乎他是否還活著。

想到這,一股孤獨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又長長嘆了口氣,他低聲補充:“當初張某以為,是不小心迷了路。而現在想來,恐怕是家師嫌棄張某愚蠢,故意尋了個借口,將張某給丟出了門墻。否則,師兄弟們早尋來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張少郎君莫要多心,也許師兄弟們恰好跟你走岔開了呢!試試多貼張畫像在山中,總之沒有什麽壞處!”任瓊表現得甚為仗義,立刻大聲安慰。

“那就有勞莊主了!”明知道貼告示沒啥用,張潛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好笑著拱手。

“無妨,舉手之勞爾,這才是真的舉手之勞!”任瓊笑了笑,輕輕搖頭。隨即,又將身體努力坐直了些,大聲說道:“張少郎君,莫嫌任某啰嗦。任某還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任莊主盡管問,張某知無不言!”還以為任瓊從自己編造的師門傳承或者家世來歷中,發現了疏漏。本著亡羊補牢的想法,張潛笑著點頭。

“那任某可就問了!”任瓊忽然收起了笑容,正色問道:“前日所賜靈藥,少郎君此刻身上還有幾粒?那煉藥之秘方,少郎君可否記得?”

“呼——”一股秋風透窗而入,吹得張潛透心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