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不過你,我熏死你(第2/2頁)

而這廝雖然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嘴巴上卻仍舊不肯認輸,兀自扯著嗓子大聲叫囂:“野和尚,好打,好打。今天郭某不讓你也吃上幾拳頭,絕不停手!”

“張兄,張兄,別打了,別打了。郭二兄不是壞人。你的過所和手實,還是他給你辦的呢!”還是任琮厚道,見郭二轉眼間已經又吃了好幾拳,趕緊大聲勸阻。

不過,被他要求手下留情的對象,卻變成了張潛:“張兄,別打了,聽我說。我跟二兄約了,明天去幫你搞定最後一步!郭二兄,你也別再打了,張兄那天真的沒碰到你妹妹一根寒毛!”

然而,郭二卻仍然不肯聽,繼續雙手護著左右兩側腮幫子,尋找還手之機,“不行,我妹妹回去之後,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哭腫了!我今天即便被他打死,也得替了我妹妹出了這口氣!”

“你讓他先停手,躲我遠一點!”張潛的回答,比郭二柔和許多,但是聽起來,卻有點兒氣急敗壞。

不是他怕郭二的死纏爛打,而是實在惹不起那廝的“化學武器”。那廝身體肥胖,體毛茂盛,明顯是個汗腺發育過度的主兒。偏偏來的時候又可能騎馬狂奔了一路。所以,狐臭的味道伴著拳腳的動作,撲鼻而至。

任琮等人距離遠,並且跟那廝打交道習慣了,還不覺得如何。對於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張潛,簡直就是在面對一只不停放毒的臭鼬。每多跟那廝交換一招,鼻子和眼睛就多受一次“化學武器”的沖擊。短短三四分鐘打下來,張潛拳頭沒挨上幾下,卻被熏得五腹六臟陣陣翻滾。

然而,他越怕什麽,郭二卻越跟他對著幹。

聽聞姓張的野和尚要求自己離他遠點兒,那廝竟然猛地一躬身,豁出去後背和肩膀挨上幾拳頭,雙手張開,直接抱上了張潛的腰。緊跟著,全身上下同時發力,臭氣沖天而起,“我摔死……嘿!”

“嘿!”從小打架打到大,摔跤是“必修”課。發現腰杆被對手抱住,張潛立即重心下墜,同時伸出右腿,去鉤對手後腳跟兒,“去你的吧,嗚——呃……”

“噗通……”郭二被絆了個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氣喘如牛。

再看張潛,接連後退數步,彎下腰,死死閉住嘴巴,屏住呼吸,喉嚨不停地上下蠕動。只差一點兒,就把上午吃的朝食,全部從嘴巴裏頭噴出來。

“二郎君,二郎君!”郭二帶來的家丁和任琮的仆人們,趕緊沖上去,扶住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郭二,大聲安慰,“二郎君可受傷了?要不要喊郎中!”

“禦醫,孫禦醫就在莊子上。二郎君別動,在下這就去請禦醫!”

……

“站住,我沒事兒!”那長安郭二,雖然人臭了些,卻是個硬氣漢子。大喝一聲,制止了仆人們的馬屁行為。手腳並用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再度高聲大叫:“你們都看見了,郭怒可是替我家二妹來討還公道了!沒有討還到,乃是郭怒技不如人,可不是郭怒沒有拼命!”

“啊——”周圍的所有人,連同任琮,任盈盈,張潛在內,全都目瞪口呆。愣愣半晌,才終於有人帶頭喊道:“看到了,看到了,郭二郎君盡了全力,跟張仙師大戰一百多回合,難分上下!”

“看到了,看到了,郭二郎君舍命相搏,只是仙師身法高明,所以才殺了一個平手。”其他仆人立刻心領神會,一邊喊,一邊忍不住將頭扭開,放聲大笑。

“二兄,我們給你作證,你盡全力了,只是仙師用秘法飄忽來去,你追他不上!”最後這句,卻是任琮說的,也是忍了又忍,以至於說話之時,肚子都在不停地抽動。

那二郎君郭怒聽了,立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敲磚釘腳,“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我都聽見了。等弄完了給張小仙師落籍之事,你可得親自去我家一趟。當著家父的面兒,將郭某為舍妹出氣的行為,鄭重告知!”

“一定,一定,任某義不容辭!”任琮笑得肚子都疼了,卻不敢拒絕,拱著手大聲許諾。

“那就好!省得他們老說我不像個做兄長的材料!”郭怒奸計得逞,立刻拋開了任琮,大步走向張潛,隔著了老遠,就涎著臉抱拳行禮,“張兄好拳腳,郭二今天領教了。郭二聽舍妹說,仙師有一種神藥,一滴就能驅逐所有異味兒。郭二不才,想請仙師賜我此藥。所需幾何,仙師只管說出來,郭某絕不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