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沒人能強迫哮喘患者說話(第3/8頁)

“宋老板,你的臉怎麽了?我可告訴你,你現在就算裝羊癲瘋,我也不會——”梁慶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見了跟著宋淩霄進來的那個高個少年。

“六王爺?!”梁慶震驚了。

梁慶自然是見過陳燧的,皇上帶著陳燧和藍弁上過一次滿金樓,當時就是梁慶出來招待的,雖然根本沒說上話……不過,這個少年卻給梁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陳燧笑著點點頭。

梁慶更加震驚!此時的陳燧和藹得與上一次判若兩人!上次梁慶都沒敢往他跟前湊,生怕凍傷了自己!

“梁老板,正經談生意的話你就說,六王爺也不是外人,咱們那點賬面沒啥好忌諱的。”宋淩霄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其實話裏用勁在後面這一句,“如果是烏七八糟的事,你趁早別說,別臟了六王爺的耳朵。”

烏七八糟的事兒!別說!就說說咱們做的正經生意!

宋淩霄覺得自己暗示得已經夠明顯了。

偏偏梁慶這個聰明人,今天突然莽起來,張口就來:“李釉娘跑了!”

李釉娘跑了,這五個字,實在太有沖擊力,以至於宋淩霄一時不知自己姓甚名誰,身在何處。

“李釉娘跑了?”宋淩霄問,“你跟我說幹什麽?”

“你說我跟你說幹什麽?”梁慶毫不留情地補刀,“不是跟著你那匿名作者跑的麽!”

宋淩霄猛地撲上去,一巴掌按在梁慶抹了一層不知道什麽粉膏狀物質的嘴巴上,一邊不讓他說話,一邊幹笑著問:“梁老板此話怎講啊,不要毀人清譽,既然李釉娘跑了,梁老板該派人去找才對,一個嬌弱的妹子,能跑到哪兒去呢?”

梁慶:“唔唔……嗯嗯……”

梁慶畢竟是個成年男子,力氣比宋淩霄大多了,稍微掙紮了一下,便從宋淩霄的撲騰下解脫出來,他低頭從衣襟裏取出一只西洋懷表,打開來,彈出一個小鏡子,他沖著小鏡子左看右看,感嘆道:“哎呀,我這花了一勺金子的價格才從李釉娘那買到的玫瑰花膏,就被你這爪子給抹沒了,看看我這唇色,白的滲人!宋淩霄,自從我跟你搭夥結盟,就沒有過一天消停日子。”

宋淩霄翻了白眼。

“六王爺,你給小人評評理,宋老板說和我合夥出一本小說,結果派人到我後院來取材,也不跟我打一聲招呼,現在可好,他那作者把我後院頭牌拐走了,你說這合適嗎?”梁慶開始往陳燧身邊湊,一邊露出諂媚的笑容,一邊自來熟地告狀。

宋淩霄本來想阻攔,看也攔不住了,正好就此事向陳燧探一探態度,如果陳燧認為完全不可,非常不可,那他只能壯士斷腕,把這個打臉爽文的項目先截停,後面再看怎麽處理。

陳燧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挪開身子,和梁慶保持一段距離:“你們生意上的事,聽淩霄決定就好。”

梁慶的臉色一下給變了,聽聽,聽聽,淩霄,這叫的親昵,他知道該抱誰大腿了。

“行啊,宋老弟,老哥真沒錯認了你這個異姓兄弟!”梁慶突然熱情地勾住了宋淩霄的肩膀。

“梁老板,你不要這樣,”宋淩霄一個閃身從梁慶的勾搭中滑出來,“我不記得我們拜過把子。”

“嘖嘖嘖,”梁慶搖著折扇,一副“都是我把你寵壞”的表情,“在我心裏,你就是我嫡親的親兄弟!”

宋淩霄沒接他這茬,他瞟了一眼陳燧,而後問梁慶:“你說是蘭之洛拐走的李釉娘?你可有證據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你派人去找了嗎?”

宋淩霄之所以敢直接問,也是因為他發現,陳燧對李釉娘似乎並不在意。

“嗨,容我喝口茶,慢慢說,行不?”

梁慶把自己擺置舒服了,方才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原來那李釉娘並不是偷偷跑了,而是光明正大地,拿出十萬兩銀票,把自己的賣身契給贖回來了。

十萬兩銀票買一個人,說貴也貴,說賤也賤,但是當初李釉娘是鴇母花了一兩銀子從人牙子那買來的,翻了十萬倍,再貴也不合適。

李釉娘做完這件事之後,又斥資數萬,盤下城南一座舊宅,那舊宅的前任主人曾經中過狀元,因此也叫“狀元宅”,名頭吉利得很,價格也非常高,李釉娘卻眼都不眨一下。

梁慶跑過來跟宋淩霄嗶嗶,那是因為他是在沒轍了,李釉娘的事情做的合理合法合規,他派人去追也沒有一個由頭。

“所以,眼下,李釉娘就在梧桐巷的狀元宅裏?”宋淩霄摸了摸下巴。

“對了,跟你那個殘疾作者在一起。”梁慶想到這一點就生氣。

“啊?他殘疾了?”宋淩霄震驚,李釉娘這個病嬌,不會為了留下鄭九疇,就把他給廢了吧!

“他一直坐著輪椅,起不來,李釉娘這小賤婢給他偷偷請了個大夫,後來被我抓到,大夫說那病患被人用大棒打了一頓,身上有不少淤血,不過看起來嚴重,實際沒有傷到筋骨,只是身子骨太差,一時半會不能起來行走罷了。”梁慶一想到李釉娘背著他又是請大夫又是搬家的,他就能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