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件(修完)(第2/3頁)

就在這時,四月悠悠開了口,“莊先生,四月有話想與你說。”

莊生向後一靠,提起嘴角,笑著看四月,道:“單獨說,還是在這說。”

“就你我二人。”四月拍了拍秦婈的肩膀,“姑娘放心,等我一會兒。”

秦婈眼看莊生隨四月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四月回到秦婈身邊,道:“秦姑娘,消息拿到了,我們走吧。”

蹬上馬車後,四月遞給秦婈一張紙,上面記錄著朱澤的還錢日子,每一筆,都與秦家名下的鋪子支出相差不到一日。秦家沒有當家主母,許多鋪子都是姜嵐月在管。

四萬兩,她確實拿得出。

秦婈盯著四月紅腫的唇欲言又止,四月卻道:“秦姑娘別看了,他沒對我做什麽。”

秦婈心裏清楚,莊生根本不是好說話的人,便道:“四姑娘為何幫我?”

四月擡頭想了想,點了下頭,道:“哪兒那麽多為什麽,秦姑娘若想謝我,給我一千兩銀子如何?”

聽她如此說,秦婈忽然一笑:“四月,多謝。”

這份情誼,我記下了。

秦婈回府後,立馬給秦綏之送了信。

秦綏之不到三日便趕回了家。

這時距離大選,僅剩十天。

秦綏之看著手中的證據,眸色越來越深,“阿婈,這件事,你交給我便是。”

秦婈坐在圓凳上,低聲道:“可我……還瞞了兄長一事。”

“何事?”

秦婈將裝滿信的匣字放到秦綏之面前。

秦綏之連著呼吸兩次,道:“你怎麽這麽糊塗!姜嵐月若是將這信公之於眾,你該怎麽辦!”

秦婈不想騙秦綏之,但為了不讓他發現端倪,只能一邊摸眼角,一邊流眼淚。

秦婈垂淚,擡眸間盡是哀哀欲絕。

看的秦綏之心都要碎了。

“阿婈,別哭了,哥不該說你的。”秦綏之揉了揉秦婈的頭發,半蹲下身子道:“哥回來了,不會有事的,嗯?”

秦婈看著他輕聲道:“這事,是要與爹說嗎?”

秦綏之目光一沉,冷聲道:“得說,但不是現在。”

在秦綏之看來,秦望對姜嵐月的感情,也許比他想的還要深。

秦家這些年的針鋒相對,每次,秦望都堅定不移地站在姜嵐月那一方。他堅信姜嵐月溫柔善良,大方賢惠,也堅信溫雙華嫉賢妒能,有己無人。

如果連溫雙華的死都未能讓他冷落秦嵐月半分、那眼前的這些,真讓他徹底厭棄姜嵐月嗎?

十幾年的感情,姜嵐月的眼淚,足夠讓秦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除非能把事情鬧大。

秦婈想了想道:“兄長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秦綏之道:“容我再想想。”

直接找朱澤,搞不好會鬧到衙門去,事情一旦鬧大,誰都撈不著好處。

正思忖著,秦婈附在秦綏之耳畔說了幾句話,“四月同我說……”

秦綏之派人在洪氏賭場門口天天盯著,三日後,終於等來了著青衣戴玉冠的朱澤。

朱澤沒收到秦婈的回信,姜嵐月又不肯拿錢給他,他只好來賭場碰碰運氣。

如今錢還的差不多了,朱澤也漸漸收了心,他不敢大賭,只揣著十兩銀子四處觀望。

秦婈以白玉冠束發,身著白色長裾,戴著面具,坐在東北角跟人對骰子,一局接著一局,周圍人連連感嘆。

“誒呀!可惜!”

“就差一點!”

“再來!”

朱澤伸脖子觀望,很快,他便得出一個結論——這位戴面具的公子哥,今兒手氣簡直背到了家。

須臾,他走上前去,笑道:“不然我陪公子玩一會兒?”

秦婈之翹了下嘴角,同他比了個“坐”的手勢。

一開始,朱澤還秉持著“小賭怡情”的原則,連贏幾把之後,明顯上了頭。

他的表情越來越放肆,衣襟微敞,發絲淩亂,嘴角簡直要掛到耳朵上了。

秦婈喝了口茶水,壓低嗓子對朱澤道:“這麽玩兒沒意思,這位公子,不如咱玩把大的,如何?”

朱澤早就有了這個心思,只不過他一直贏,所以不好意思提。

朱澤手持折扇,晃了晃,拿腔拿調道:“也好。”

秦婈拿出兩張銀票,共二萬兩,剛好是朱澤欠下的債,“三局,還是一局?”

朱澤看著銀票心怦怦直跳。

翻身,就在眼前了。

只要他再贏一次,他便翻身了。

他不僅能翻身,還能拿著秦大姑娘的信,與秦家小夫人談個好價格。

思及此,朱澤大聲道:“一局!”

洪氏賭場的小廝舉起手臂開始搖,嘩啦啦的響聲讓朱澤的指尖都跟著顫抖。

小廝道:“二位,大,還是小。”

秦婈和方才一樣,輕飄飄道:“大。”

朱澤心說,你“大”輸了一天,竟還有膽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