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給我起來!

衛澧才收攏好的呼吸,一下子就又亂了,這是趙羲姮自找的,並非他主動。

他三步兩步走過去,趙羲姮忽然從背後摸出一把葉子牌。

“主公睡覺嗎?不睡覺咱倆打牌! ”趙羲姮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衛澧,那種渴求的目光,幾乎是個人都不忍心拒絕。

正好打牌,他們兩個說點兒事兒。

衛澧瞪著她,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趙羲姮,耍我很有意思嗎?”

趙羲姮略微歪了歪頭,什麽叫耍他?他大半夜又在瞎想些什麽?

嘖,男人,可真難懂。

趙羲姮眨巴眨巴眼睛,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中的意思擺明了就是在譴責衛澧無理取鬧,她輕輕嚶嚀了一聲,“好疼。”

然後晃了晃手中的葉子牌,“我原本就是想和主公一起打牌的呀。”

衛澧又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臉,然後坐在床上,從她手中奪了牌過來,“玩什麽?”

“你輸了不要哭,哭我也不會讓著你的。”

“不哭,肯定不哭。”趙羲姮拍著胸脯保證。

她拍完了一驚,真平!她真的這麽平嗎?又想摸兩把,但礙於衛澧在這兒,這種動作實在顯得不雅觀,於是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反正她年紀還小,肯定會長大的!

“照我們晉陽的玩法來,我要是贏了,你就要答應給我個東西!”趙羲姮跪坐在床上,開始給衛澧講規則。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因為趙羲姮怕冷,所以房間裏炭火燒的很足,至少衛澧是覺得過於燥熱,熱的他額頭都沁出細細的汗。

他下意識扯了扯衣領,好讓自己涼快些,對上趙羲姮的眼睛,忽然又將衣領拉緊了,他摸了摸頸部的皮膚,有刺身的地方,像是火在燒,灼熱的連他手指都覺得刺痛。

衛澧飛快將手指收回,然後攏了攏牌。

“你想要什麽?想要什麽還用這麽變著法兒的來說?”他問道,於是開始洗牌。

“就,白日裏,你拿過來的那匣子信,若是我贏了,你就把信給我。”趙羲姮扭扭捏捏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睡不著總得找點兒事幹。”

她覺得自己跟衛澧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深夜獨處一室太過危險了,飽暖思淫欲,她以前的奶嬤嬤說,男人靠不住,她覺得挺對。

今天兩個人起的都不早,照著衛澧這種夜貓子的精神勁兒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睡不著,她總得找點兒事做,消磨消磨他的精力。她隱隱覺得,衛澧現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危險”兩個字。

衛澧看她的眼神,像個要出欄的小獸見著了嫩肉一樣,眼底都放著光。

趙羲姮隨手拿出一張牌,“猜單數還是雙數。”

若是衛澧猜中了,那便是他先出牌,若是衛澧猜錯了,那便是趙羲姮先出牌。

“單。”

趙羲姮將牌反過來,是個大大方方的“四”,她高興起來,“主公,承讓,那便是我先出牌了。”

衛澧波瀾不驚地點頭,甚至帶了點兒不易察覺的笑意,“嗯,那你先出。”

趙羲姮拉了小炕桌在兩個人中間,把牌又洗了一遍。

這行為,明擺著是不相信衛澧方才的洗牌公正。

趙羲姮首先排出一張數碼最小的牌,衛澧隨後跟上,兩個人有來有往,還算愉快。

衛澧發現趙羲姮玩得不錯,隨口問了句,“誰教你的?宮裏還會教這些不入流的東西?”

葉子牌這種東西雖然流傳廣泛,但總是私下裏流傳著玩玩,沒有誰能拿著往台面上放。

趙羲姮作為大周公主,這東西想必沒人會教她。

“我阿耶。”趙羲姮淡淡道,又隨手出了張牌。

趙星列玩的東西葷素不忌,上到高雅的曲水流觴,下到市井中的鬥蛐蛐都有涉獵,趙羲姮小時候沒少被他帶著“玩物喪志”。

用他的話說,這叫與百姓同樂。

衛澧眼角一抽,沉默了一會兒,扔出一張牌,“嶽父真是博聞強識。”

他托著腮想,趙羲姮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奇人物,不僅能治國安邦,上得戰場下得朝堂,跟妻子寫酸話不算,還會教女兒打牌,聽說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甚至有詩集收錄在文人必背詩選中。

他怎麽什麽都會?

趙羲姮手一抖,落下張牌,臭不要臉,誰是你嶽父!你這聲嶽父喊得可真順溜。

衛澧翻開趙羲姮掉的那張牌按住,用眼神警告她,“落牌無悔。”

說著把自己手裏的牌往桌上一扔,他贏了。

趙羲姮氣得把牌一放,“不行,再來一次!你耍賴,剛才那局不算。”

衛澧按住快要跳起來的她,然後敲了她腦門一下,“明晚再下。”

趙羲姮眼淚汪汪的,衛澧敲了一下她的腦門,“哭也沒用,感情明天一大早要去演兵場的不是你,你自然不用早睡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