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產前焦慮

衛澧已經回來七天了,該得到消息的已經得到消息,該送禮的送來賀禮。

按理說,他應當隨著凱旋的大軍一並回來,接受百姓的歡呼崇敬,像個英雄一樣,但他一向不愛這種活動,那些人用打量探究的目光看著他,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猴。

好在平州他最大,他樂意做什麽也沒人管得了。

華尚樂戰戰兢兢,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生怕衛澧操戈向冀州。

但衛澧正忙著呢,哪有空理他?

自衛澧那夜回來,就連屋子半步都沒踏出去過,恨不得拿根針把自己和趙羲姮縫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像團漿糊,連她洗澡起夜,他都半步不離的。

趙羲姮第一次見識到“小別勝新婚”的威力有多大。

她雙眼無神,仰躺在床上,目光直直盯著帳子上乳白色的梔子花,任由衛澧像啃骨頭一樣啃她的臉頰、脖子。

她皮薄肉嫩的,衛澧有時候控制不好力道,她就照著他頭上拍一爪子,他便哼哼唧唧地放輕動作。

衛澧現在每日要睡三覺,早上吃過飯後的回籠覺,養足精力的午覺,還有晚上的正覺,美其名曰是養身體,但實際上帳子一拉,隔絕了外面的視線,借機行不軌之事,當然大多數時間還是睡覺的,趙羲姮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麽多覺。

她並不想陪他耗費時間在床上,但衛澧要命的磨人,見她出去就嚎,一遍一遍喊她名字,攪得整個院子都能聽見,然後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嬤嬤和侍女們紛紛偷笑。

他不要臉,趙羲姮還要臉,只能認命和他廝混。

但不軌也就是啃啃皮兒的不軌,剩下的他實在不敢繼續下去。

他咬咬趙羲姮的鎖骨,臉已經紅了一片,呼吸粗重,氣喘籲籲,眼底一片水光蕩漾,渾身熱得不行。

趙羲姮默念她是一條鹹魚,然後閉上眼睛隨他去。

她衣襟敞開著,露出裏面半遮半掩的藕荷色小衣,還有雪白細嫩的肌膚,上面是斑斑紅痕和水漬。

衛澧抱著她蹭來蹭去,一副難受又欲罷不能的樣子。

趙羲姮心裏罵他活該,自作自受。

衛澧並不滿足於她的反應,硬是貼著她耳邊吹氣,非要她也跟著面紅心跳的才罷休。

他摟著她的肩,道,“阿妉,你好軟啊。”

趙羲姮,“???”

她一下子睜開眼睛。

衛澧低頭,往她鎖骨下蹭了蹭,哼哼唧唧像條找奶吃的小狗。

趙羲姮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含糊不清問,“你再說一遍?!”

“什麽軟?”

衛澧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她生氣了,擡起狗頭,眼尾猩紅,很不知死活道,“哪裏都軟。”

趙羲姮掐著他脖子把他掀翻過去,眼中飽含淚水,“你娘的! ”

衛澧眼睛瞪的老圓,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但卻不敢動作,怕“你怎麽了?”

“你閉嘴,不許再說我胖了!老子不胖!就算胖也是暫時的!”趙羲姮揪著他脖領子道,擰眉道。

“我哪裏說你胖了?”這人怎麽現在還不講理了?

衛澧才不怕她,直起身子就要和她理論,趙羲姮將他推倒在床,“你說我軟,不就是肉多嗎?只有肉多了才軟!你別以為老子聽不出你的話外之音,你記好了,往後都不準在我面前說這種類似的話,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說完,她松開衛澧的衣領,坐起來,將衣裳披上,拍拍胸口下了床。

趙羲姮現在最忌諱的,就是自己長肉這件事了。

衛澧倒在床上,頭發散亂,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不讓紋身暴露半寸,目光呆滯,仿佛受辱的良家少婦,他現在心中有兩個疑問。

一、他什麽時候說趙羲姮胖了?她好不講理。

二、她力氣怎麽那麽大?

但是自己躺在床上是萬萬不能躺的,衛澧連忙爬起來,追著趙羲姮道,“那我不說了,咱倆再睡會兒。”他今天還沒親夠。

“睡你個頭!”趙羲姮一見他那張臉,就忍不住想起他剛才的話。

“阿妉,你好軟啊。”

耳邊一響起這句話,她就忍不住想自己長胖了這件事,不由得一陣心酸。

衛澧要抓她的手,她躲開了,“吾日三省吾身……”

“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衛澧連忙接上,這句論語他背得可熟了。

“字帖描了嗎?書讀了嗎?政務處理了嗎?”

衛澧聽她說完,臉色一僵,猛然想起臨走前,趙羲姮塞在他行禮裏的字帖,他一個沒動呢。

“我才回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放假休息?”縱然心虛,但語氣還挺強硬。

就算是軟話也得硬說,不然還顯得他怕了呢。

兩個人默默對峙著,衛澧將頭撇過去,噘嘴,“讀讀讀,我這就去。”

他穿上衣服,將頭發隨意綁成個馬尾,忍不住道,“你沒事兒憋老生氣,哪個王八羔子敢說你胖,老子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