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卷 花物語 第變話 駿河·惡魔 022(第3/6頁)

「如果你想聽的是動人故事的話,你就去讀漫畫或者小說嘛。書店裏擺著一大堆呢。」

「怎麽?我可以繼續說了嗎?真的?那我就繼續啰。」

「那是我弄壞這條腿時發生的事。」

「比賽對手是哪裏的隊伍來著?這個我真的忘記了。記得那也算不上是什麽強隊,只是一個普通的隊伍。不過她們畢竟打倒了我,是名副其實地打倒了我,要是她們上不了位的話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咦?你說那個隊伍因為對把我弄傷的事而感到自責,在下一場比賽中棄權了?喲……下一場碰頭的就是你們的隊伍嗎?這樣的話,就應該是相當準確的情報了,不過那算什麽嘛,她們難道都是傻瓜?那算是哪門子的棄權思想啊。」

「把我的腳弄傷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醫生最後給出的診斷結果,就是疲勞骨折啊。」

「但是骨折的部位卻相當致命——至於原因,與其說是勞損過度,倒不如說是疏忽了善後保養吧。」

「對於一直依賴於自己才能的人來說,這也是很常見的結局。」

「所以,只不過是偶然在比賽中達到了極限罷了,這個時機既有可能出現在在訓練的期間,也有可能出現在在家裏蓋著暖爐被享受的時候。」

「嗯?不,我家裏一整年都不會把暖爐被收起來的啊。那樣不行嗎?話說我還真希望能買到暖爐被型的冷氣機呢。因為現在已經有風扇型的暖氣機了嘛。我真想把這個創意兜售給企業,也不知道會給我開個什麽價錢。真令人期待呀。」

「啊,抱歉,我跑題了。不,大概也沒怎麽跑題吧。畢竟我明明是身居隊伍末席的王牌,卻老是在家裏無所事事——因為我總是粗率地運用著神、還有惡魔賦予我的才能,所以他們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就把我的才能收了回去。就這麽簡單。」

「你不需要才能吧?那我就收回了——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因為我從小學生開始就一直濫用才能幹了許多亂來的事啊。我後來反而覺得才能是一種負擔,就開始對才能采取故意折磨的做法。咦?你說就像我的茶色頭發一樣?哈哈,你還說得挺妙的嘛。俗話說頭發就是女人的性命,是比什麽都更重要的寶物啊。嗯,對於特別的才能,就應該像對待寶物那樣珍惜。」

「不過,是棄權嗎——」

「唔——當然,看到對方選手在比賽中倒下的話,我也理解她們為此感到自責的心情——不過,她們只要對此佯作不知逃避這個責任就行了嘛。」

「越是軟弱的人就活得越認真。」

「不,那樣的家夥也不能算是認真吧。如果真的感到自己有責任的話,她們就應該會來醫院向住院中的我道歉了。在中途位置停住了腳步——這多半是最正確的描述了。」

「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討厭軟弱的人,反而很喜歡她們。正因為這樣,我才希望她們逃避這個責任啊。我希望她們把這件事看成是『只是那個笨蛋自己摔倒了』,甚至還希望她們取笑我呢。」

「比如跟她們說一句『這才是笑點哦』什麽的。」

「神原選手,你真正誤解的就是這一點了。你多半是從我說的『逃避』這個詞語中感覺到了某種消極退後的印象,但事實並不是那樣。」

「決定逃跑也是需要勇氣的啊。而且說不定還比正面迎接戰鬥所需的勇氣更大呢。」

「……你別被這種文字遊戲騙到啊,逃避肯定是一種卑鄙的行為嘛。那怎麽可能是需要勇氣的行動。但是即使如此,這種卑鄙還是應該得到包容的。」

「因為我們大家都是活著的啊。」

「如果是漫畫角色的話,那當然是可以盡情裝威風裝帥氣了。只要徹底摒棄卑鄙和膽小的行為就可以了。」

「但是,畢竟大家都是生存在現實當中。」

「那麽說,也許我是應該對那個隊伍說一聲對不起的吧。就因為我對才能的濫用,害得她們在關鍵的初中時代形成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心理陰影。」

「不過,她們如果自己挖開傷口的話可不關我的事。」

「我才不管那麽多呢。」

「雖然我說得這麽幹脆,但如果她們來向我傾訴煩惱的話,我也會好好為她們挑起這份不幸的——對了,神原選手,因為你左手的傷是騙人的,所以你可能並沒有體會過……在我因為疲勞骨折而住院的那段時期,真的是整個人都像空殼一樣啊。」

「不不,我之所以能這樣輕松自在地說出這番話,也都是搜集不幸的結果啦。畢竟我也是人——」

「既有失落的時候,也有灰心喪氣的時候。」

「有受傷的時候,也有感到悔恨的時候。」

「原本只是為提高遊戲難度而選擇的籃球,已經成了我最喜歡的運動——在失去之後,我才察覺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