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卷 終物語(下) 第五話 真宵·地獄 008(第2/4頁)

那次誘拐事件——威脅事件。

那場決鬥,那個悲劇。

究竟會因此而被如何改寫呢?

「人偶破壞了人偶。那僅僅就是這麽一回事罷了——所以阿良良木君,雖然我剛才提到了余接,但如果你也因為在那件事中跟我的死發生了間接關聯而感到在意的話,你就可以盡管放心地拋開那些煩惱了。」

「……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吧。」

不,說老實話,我也不是沒有那麽想過。

假如那次事件的目的就在於此的話——別說間接,我反而是直接跟正弦的死產生了關聯。

要說我沒有放在心上那也是騙人的,在聽說那時候粉身碎骨的只是人偶之後,就算說還不至於感到安心的地步,但也無法否定在自己內心的某處還是稍稍松了口氣。

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做那種事』的疑念,以及『現在你明明就在地獄啊』這種追問的台詞也依然停留在我的腦海中——在這些疑問得到解答之前,我的煩悶就不會消除,將會一直沉積在我的心底。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那個小把戲,那樣做究竟有什麽意義?把我的三個重要的人都綁架了,那時候的你究竟是打算做什麽啊?」

「小把戲嗎,對我來說那可是拿手好戲哦。」

正弦微笑道。

「就是那些死了又復活的把戲。從某個觀點來說,這甚至是比吸血鬼更擅長的拿手本領。」

「拿手本領……」

「當然,嚴格來說其實是沒有復活的啦。因為我只不過是憑依在人偶上,介由媒介回歸現世罷了——我的本體其實一直都在這邊。」

這邊。

既然這是在地獄的發言,當然就是指所謂的『陰間』了——雖然這個那個的指示代詞有點讓人混淆,但是他的言行舉止看起來之所以毫無違和感……其主要的理由大概就在於此吧。因為如果本體一直都在這邊的話,對他來說的「現世」就是這裏了。

「啊啊,不過我先說明了,我可不是阿鼻地獄的居民哦?比起落入地獄的事實,被人看成是落入地獄的家夥反而更讓我感到沮喪呢。」

「嗯,這種心情我剛才也親身體會到了……而且現在也在持續體驗中。」

「平時的我都是在天堂裏過著悠閑自在的生活。」

「…………」

我的煩悶心情差點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像八九寺這樣的孩子,明明上演了那麽感人的成佛場面卻落入了地獄,這的確是相當讓人沮喪的事情。但是話雖如此,一旦對充滿幸福的天堂的存在展開想象,那也會在某種程度上削弱了努力生存下去的動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與其活著犯罪,倒不如趁早死掉更有賺頭吧……雖然正弦說的是真是假我也無法完全確定。

「……什麽時候開始?你從什麽時候開始,過著那種悠閑自在的——怎麽說呢,就是那種在現世和陰間來來往往的生活啊?」

「這不是生活,是勞動哦。」

正弦回答說。

「就跟出外打工差不多吧——雖然也可以說是單身赴任。你不必擔心,我大學生的時候還是一個有著健全肉體和健全靈魂的真真正正的人類。我成為人偶師——已經在制作了余接這個人偶、跟他們訣別之後的事情了。」

「畢竟這裏面牽涉到你個人的私事,我也不知道應該問到哪個程度……不過你之所成為人偶師,動機是不是因為制作了斧乃木、以及最後把斧乃木讓給了影縫小姐這件事呢?」

「如果說是動機的話,那聽起來就好像犯罪動機似的。不過即使那麽說也不至於完全偏離事實吧——站在我的立場上來說。不過臥煙前輩和余弦說不定會持有不同的意見啦——噢,對了。」

這時候,正弦擡頭仰望著天空。

雖然我也隨著他擡頭看去,但卻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天色看起來似乎正介乎於晝夜的境界線,也就是所謂的黃昏時分了。

萬裏無雲的天空——連一只鳥都看不到的天空。

所以我也不知道正弦擡頭要看些什麽,但他的雙眼似乎在空中看到了什麽東西似的——

「看來有人在催促著我呢——關於我為什麽會成為人偶師這件事,可能也沒有時間給你從頭到尾詳細地說明了,這個你就只能等劇場版的衍生作品了。」

他這麽說道。

先不說衍生作品,你也別打劇場版的主意吧吐槽。

吐槽全體錄入組員:我們就看看,我們不說話

究竟想搞一場多麽壯大的過去篇啊。

「所以我現在就盡量簡單地給你說明吧。如果你無論如何也很在意,那就等復活之後問臥煙前輩好了——因為那個人什麽都知道,說不定還可以說明得比我更加詳細呢。不過她願不願意說就是另一回事了……雖然我離開大學走上了現在這條路,但畢竟一直都被臥煙前輩盯得緊緊的,有很多事情也不能隨心所欲,生意也上不了軌道。所以我就目光短淺地產生了某個想法——雖然現在想起來,真的很愚蠢,不過那就是所謂的禁斷手法啦。作為專家那是一種禁忌,或者說是禁咒更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