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 愚物語 第零章 育·Fiasco 018(第2/3頁)

本來是打算教育他的

那可真的是非常感謝您的指導和鞭撻呢!

......話雖如此,在很久以前,那樣的義憤和私憤我都早已喪失殆盡,所以現在也沒有感到什麽憤怒和怨恨。因此我盡管理解忽瀨亞美子想表達的意思,但對於這件事卻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想

實際上我自己就是一個很糟糕的問題兒童,也知道世間就是那樣的東西。所以我討厭的就只是大幅偏離這個世間框架的阿良良木而已

對我來說,饒恕那個男人就等於失去我的一切——阿良良木歷就是我的一切啊

請不要奪走呀

對世間的一般人來說,軟弱的家夥、強大的家夥、壞的家夥和數量過少的家夥是無論做什麽都沒有問題的對象。同樣的,對我來說,阿良良木歷就是不管我怎麽想都沒有問題的對象——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忽瀨亞美子就以訝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本來還擔心要是被問到的話該怎麽向她介紹阿良良木才好,但是她向我提出的卻是“如果這場騷動傳到了教師辦公室邊,而且還上了電視新聞的話,自己究竟會遭到怎樣的斥責呢?”這樣的問題。

這個就很難說了。

既然已經造成了兩名學生不回校,我想教師辦公室那邊應該也早就察覺到這個問題了吧——明明如此卻沒有主動插手解決,就意味著他們選擇了默認現狀。

我不知道這件事。

到了關鍵時刻,難道他們打算這麽說嗎?

就跟我那時候一樣。

正如電視新聞總是在問題曝光後才開始做相關的報道一樣——不過,就算由媒體出面解決這件事,一旦看到把旗本肖逼得不回校的忽瀨亞美子也同樣被逼得不回校的這個狀況,恐怕也不敢用太強烈的語氣來說話吧。

不過我也不知道確切的情況。

火種一旦點燃,就要把加害者逼得上吊自殺才肯罷休,這就是世間的常態——然後大家都會異口同聲地一起說著像心地善良愛好和平的客藤乃理香那樣的話。

我並沒有這樣的用意——那麽你究竟是什麽用意啊?

只是在袖手旁觀的話就跟加害者沒什麽區別,還真虧了那些根本沒看到的家夥說得出口

從這個意義上說,拿我當借口這件事就姑且不說,忽瀨亞美子通過選擇自己也不回校而跟旗本肖分享同樣的痛苦,這可以說是最明智的做法——雖然存在著可能被人理解為逃避責任的危險性,但這樣看來反而是讓她陷入孤立的同班同學們的罪惡感更為強烈。

“我是根本不知道的呀”——忽瀨亞美子說著說著就激動了起來,就像要噴火似的說道。“只是被稍微怒斥了幾句就不再回來學校的家夥的感受什麽的,我真是一點也不了解”——雖然是毫無反省之色的台詞,但她應該是看到我的反應不好才故意出言挑撥的吧。即使是向來不懂人心的老倉育,也還是明白這一點的。因為同時也懷抱著不負責任地請假不上學的負疚感,她也許是故意做出反駁,希望我狠狠地責備她一番吧。然而很不巧的是,她找錯對象了。

因為我是這個世上最沒有資格責備他人的女生,所以就只有辜負你的這種期待了。“嗯,畢竟學校什麽的本來就不是太想回去的地方啦~”我最多就只能做出這種毫無誠意的回應。

雖然我擺出一副從出生開始就是女高中生似的表情,身上也穿著校服,但實際上即使從直江津高中時代開始算起,準確來說我回去學校上課的期間就連一個學期也不到。

在不回校這件事上,就算把忽瀨亞美子和旗本肖加起來,在我面前也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數字。

這可不只是分數超她們兩倍麽簡單。

那樣的我能這樣升上三年級,雖說換了一所學校,畢竟還有畢業的希望,這一切都完全是多虧了直江津高中職員室對我的關照......所以,我在請假不回校這方面可以說是專家級的存在。

雖然我在至今為止的敘述中都把不回校說的好像是很大問題,但心底裏其實也並非沒有過“那點程度的事情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這種想法。

正如忽瀨亞美子所做的樣,學習什麽的在補習學校也能做到,而且我還是在家裏一個人自學的——當然我並不知道旗本肖是怎樣做的。

雖然經常聽到別人說學校並不只是學習的地方,那麽如果是只想學習的話,最好就不要去那樣的地方了吧。

當然,勸導我“至少也該先上完高中吧”的箱邊夫婦就是個典型例子,世間並不是這樣運作的——就算是堅持這樣的歪理也沒有意義。

忽瀨亞美子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感情,只是默默地聽著我的這些淺陋的見解——究竟是為什麽呢?我明明已經知道了忽瀨亞美子所懷抱的苦衷,應該比那時候更進一步拉近了跟她的距離才對,但是現在卻感覺好比在屋頂上對話的時候還要牛頭不對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