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賭命遊戲(第2/2頁)

梁京墨無言地眯起了眼睛。傳統的俄羅斯輪盤完全就是賭運氣,就看誰的神經先支撐不住,但此時他們要玩的這個則多出了一些策略的成分,當中最關鍵的無疑就是觀察對手的部分。按照丹青剛才介紹的情況,每一輪中玩家可以采取的策略可以大概分為三種,第一是完全的被動,就是對著自己開槍,就賭那一槍裏沒有子彈。第二種可以看做稍微積極一些的“排險”,就是在相信這一發有子彈的情況下將這個潛在的威脅排除掉,把它打向旁邊的空地。第三種做法,就是徹底的“反擊”了,這是唯一不用指望對手犯錯,可以主動獲勝的方式。

但何時使用哪一種策略,那就很考驗玩家的判斷了。這個遊戲和原版的規則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子彈是由對面的玩家放進去的,而不是隨機地讓滾輪轉。這樣一來,在這邊要開槍之前,對面的玩家至少會知道這一槍是不是有子彈的,而這一點或許就會在他的神情或動作上表現出來。

如果能夠看穿的話,就能夠把這一槍裏的子彈留給對手。哪怕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那還有兩次對旁邊開槍的排險機會可以使用。但反過來說,對手也可以利用這種心態作出欺騙。

一個原本只是賭運氣和比拼神經強韌度的遊戲,就這樣被改造成了一個兼具膽量和智慧的對決,復雜度直線上升,也讓這個過程更加緊張。

“原版的俄羅斯輪盤賭允許中途認輸,我們這個遊戲同樣也不會要求玩家真的戰鬥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認輸也是可以的。”丹青繼續說道,“但是只能在每一輪開始前才能宣告認輸,一旦已經開了第一槍,就必須把那一輪遊戲玩下去。另外為了確保遊戲過程更加公平,我們還會在傳統的設施上進行一點小小的修改,但這個本身對規則不會造成影響。”

“所以到底是什麽樣的‘小修改’?”梁京墨問。

丹青聳聳肩:“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雖然他這樣說了,然而此時梁京墨的疑惑卻還沒有得到解答。在進入會場之後,他很細心地把自己的椅子從上到下看了一圈,又細細地查看了對面的椅子以及中間桌子的底下,確認都沒有任何機關。這樣看來,如果還有什麽附加措施的話,那也只能是由周圍的這些主持人來負責執行了。為了公平,這件事當然要留到雙方玩家都就位後同步進行。

“這樣的話,也只能等了吧。”

梁京墨剛在椅子上悠閑坐下,可下一秒,他卻像是屁股被燙到似的忽然跳了起來。因為此刻他對面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青年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啊。”他雙手合十作道歉狀。

他個頭中等,肩膀不寬,身材乍一看算是瘦削,放在那件明顯偏大的黑西裝裏更是感覺明顯。然而等他走近了再一看,那修身襯衣下猶如刀削般的肌肉線條其實是相當明顯。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間,仿佛都蘊含著極強的爆發力。

但他的臉卻是秀氣,瓜子臉,五官俊俏,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邪魅的味道。看向這邊的眼神永遠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讓人根本看不透。

這種人不好對付。梁京墨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定了這一點。而觀察對手的也不止他一個,此時這個青年雖然嘴裏正說著抱歉的話,但眼睛卻已經緊緊盯著梁京墨的臉,不放過他神情變化的每一個細節。

他們兩人隔著桌站著,幾乎是同一時間伸出了手,在桌子的上方虛虛地握了一下。梁京墨感覺對方手掌的觸感比想象中粗糙得多,和他那副秀氣的臉蛋完全對不上號。這樣的手,無疑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最好證明。

“我是梁京墨,多多指教。”他點點頭,算是問好。

“你好,我是你這次的對手。”

青年笑了,咧開了一口整齊的白牙。

“徐聞。主持人排名第四位,綽號‘深淵’,以前也有人叫我‘鐵塊’,隨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