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扶我起來,我還可以狡辯 人生如戲,拼……(第2/3頁)

他聲音不疾不徐,用一種聊天氣的語氣直言自己的生死,那反差效果別提多嚇人了。

葉葶就被他冷不防一句‘預言’唬住了。

她像被踩了尾巴一樣,道:“怎麽可能?殿下是天之驕子,福澤深厚,您一定長年百歲,這些葉子石頭年年都能看。”

什麽叫明年沒命看了?太子以後你是要活成千年王八的男人。

蕭知珩擡起眼,慢慢地看向她,漫不經心地反問:“是嗎?”

葉葶:“肯定是。”

“真心話嗎?”

“真心。”

蕭知珩聽到真心二字,眸眼彎了彎,像是很意外那樣,笑著說:“真想不到你竟是這樣想,你果然跟那些人是不同的。孤真是高興。”

太子是個從小便多災多病的病美人,他身上那揮散不去的病氣仿佛化成實質,莫名有些淩厲。他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稱得上動人心魄。

然而就是這個人畜無害的病美人,話鋒一轉,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要命的話,“可孤更想不明白了。你若真這樣想——那為什麽那個時候,你要在孤的酒裏下毒呢?”

你為什麽下毒?

為什麽下毒?

下毒……

葉葶直接就被‘下毒’兩個字給炸成灰,腦子當下就空白了。所以說,太子對於原身做過的事是知情的嗎?還知道原身下過毒!

葉葶呼吸開始變得困難,有點站不穩。

是她放心得太早了,她以為太子對她不聞不問,是因為對原身暗中做的事不知情,將人隨便扔一邊就過去了。

然而她想得太美了,太子已經知道她給他下過毒的事了,沒理她是因為騰不出手……

難怪今天非要她來看什麽落葉品什麽酒,真相原來是要把她送走的。

用毒酒。

葉葶轉而看向石桌上熱氣騰騰的酒壺,腿一軟,就跪下了。

情急之下,她聲音帶上了哭腔,求饒道:“殿下,您聽我解釋。奴婢對您一片癡心,忠心耿耿,天地可鑒,絕不可能加害於您,這裏面有誤會!”

蕭知珩笑意未褪,看著她,語氣依舊溫柔,“嗯。你說。”

他這好像無底線縱容的樣子,讓葉葶更慌了。

求生本能在瘋狂掙紮,她卡住了的腦子便開始飛快地轉動。太子沒急著殺她滅口,反而跟她廢話半天,就說明她還有機會‘解釋’的。

既然能解釋,那麽解釋這個誤會,她就可以挑個造成後果最輕的、對自己最有利的解釋扯犢子。

葉葶硬著頭皮,開始扯:“奴婢□□,罪該萬死。但奴婢真的不知那是什麽,別人給奴婢時只說用了它,奴婢便能得到殿下的寵愛。奴婢信以為真,一時鬼迷心竅,這才膽大包天用了那東西。殿下明鑒,奴婢真的不知。”

最後一管劇毒已經被她燒得渣都不剩了,沒有物證,那下什麽毒可以很靈性,情毒也是毒,鬼迷心竅總比取人性命強。

再說太子現在人不還好好的嗎?

只要她認了下藥事實同時咬死自己不知內情,那這口鍋就還能甩。

畢竟她狐狸精一樣的花瓶人設擺在那裏,這個理由不僅說得通,還非常通!

其實她這話還機智地留了一個破綻,她說東西別人給的就是暗示這事有幕後推手。

只要太子一問,她就能順理成章地把雪兒這朵藏得最深的毒塑料花供出去,深查下去她就有再表忠心的余地,然後棄暗投明……

所以,祖宗問啊你問啊,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知珩不置可否,手上的動作沒停,倒了一杯熱酒。他順著葉葶的話,不緊不慢地問道:“是嗎?東西是誰給你的?”

葉葶聽著倒酒的聲音,頭皮都麻了。

瀕臨死亡的滋味,問就是上頭。

而她正要說話時,外面有人神色匆匆地進來了。

“殿下恕罪。屬下有要事稟報。”那侍衛上前,頓了下,掃了眼葉葶。

蕭知珩不以為意,淡淡道:“說吧。”

侍衛便道:“屬下奉命查湯泉侍女行刺一事,追查到陳貴、芬英、雪兒三人,尚未審問,三人皆服毒自盡,畏罪自戕。”

葉葶只聽到雪兒死了,猛地擡起頭。

你說誰死了?!

蕭知珩一邊聽著,一邊垂眼看自己的手,聽完了面上也不起什麽波瀾,他只淡淡道:“那便葬了吧。還有嗎?”

那侍衛一時摸不準主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問的是還有沒處理幹凈的事,還是問還有沒有其他同謀的人?想到這裏,他就不可避免地又看了一眼葉葶。

葉葶:“……”

大塊頭,你真的夠了。

侍衛猶豫不決,蕭知珩似乎也正好不想聽了,便揮手,道:“下去吧。”

人走後,兩人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

蕭知珩攏了攏衣袍,面帶微笑:“你方才說誰給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