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殿下控制一下你自己 你就說這澡怎麽洗……(第3/5頁)

葉葶一怔。

是了,她差點都要忘了太子沒幹過正事,但人是一直身在權力中心的。

蕭知珩情況特殊,身在其中卻又遊離在外,像現在這種明爭暗鬥的局面看似混亂,但實際上是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太子繼續病歪歪地熬著,不理政不理事,做個金貴的儲君,有點像自生自滅的樣子,卻不會牽連任何人。

可他的身邊若有人刻意靠近,保不齊暗流會在什麽地方湧成一股,像九皇子這樣沒心沒肺的若被卷進去,恐怕是骨頭都不剩。

太子人在令人欽羨的無上榮華裏,身邊看似花團錦簇,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可以親近的人。

這得天獨厚的富貴是有代價的。

大概是葉葶久久沒說話,蕭知珩看向她。

“又怎麽了?”

葉葶搖頭,道:“沒怎麽。以後殿下身邊會有很多人的,想跟誰走得近就跟誰走得近。”

蕭知珩彎眼笑了,“以後?”

葉葶點頭,認真道:“嗯,以後殿下會好起來的。”身體好了,想怎麽浪都沒有問題。

蕭知珩壓著嗓子低咳,輕拉了下滑落的毯子,平靜道:“好起來……用你那些藥嗎?”

葉葶:“我還可以試試別的藥。”

蕭知珩一聽她這麽說,就氣笑了,“別的什麽?太子府用藥的方子都要上報給太醫院,你弄的偏方野藥實則要經人查驗,瞞報一回不礙事,再亂來可沒那麽容易蒙混過去……你是真把孤當成試藥的了?”

葉葶一聽,當即搖頭否認,道:“沒有,不可能的。我哪能拿殿下身體開玩笑?”

蕭知珩眼裏含笑,看她。

其實他前兩日就發現藥有點不對了。果不其然,今日他就在碗底翻出來了半只長相猙獰的幹蠍子。他當時面無表情地吐出了嘴裏的藥,知道她偷偷‘加料’了。

連續放了兩日太子殿下一樣都見不得的‘蛇鼠蟲蟻’類的葉葶心裏有點虛。但藥性不夠,只能靠材料來湊,沒辦法啊。

她保證道:“我沒有亂放東西,藥都是我先試的,沒有毒。真的。”

蕭知珩:“嗯。你試藥,試出什麽了?”

“味道有點上頭。”

蕭知珩:“……”

圍場冬狩為期半個月,自三皇子出了事後,眾人心有余悸,周圍的氣氛就低迷了許多。宣帝雖說沒傷到實處,但心情總歸是受影響了,掃了興致,自然熱情不再高。

宣帝在出事當夜就令人徹查驚馬之事,可太子的那匹馬死都已經死透了,暫時也查不出來什麽東西來。就是等了一夜過去,宣帝派的幾個羽林侍衛查出來的結果也都大同小異,就是類似於太子策馬時不留意,無人管束的馬在路上吃錯了什麽毒草而發狂這種說法。

恰好第二日下了場大雪,再復查更是難上加難。

蕭知珩在帳子裏養傷,身邊放著一盆燒得火紅的炭,他偏頭靜靜地看外頭紛飛的雪。

侍衛低聲道:“陛下下令將所有馬匹車輛都翻查了一遍,查出了三四個平日裏手腳不幹凈的司馬內監,杖斃,便不再追查。”

蕭知珩勾了勾唇,笑裏帶了一絲輕嘲,淡淡道:“不然還能怎麽樣?蕭知炎的腿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再往下查,難道還要摘了他那顆頭嗎?”

太子殿下說話永遠是斯斯文文、溫溫柔柔的,話一旦說狠了,就會有一股陰柔的殺氣。

侍衛有點意不平,道:“三皇子居心叵測,意圖加害殿下,怎可輕易放過?”

蕭知珩似笑非笑,“可孤到底沒死。這算什麽謀害?”

“殿下……”

“行了。下去吧。”蕭知珩看久了雪,神色浮上了一抹倦色。他心裏有些許煩躁,說道:“這兩日深山老林裏是越來越冷了,說不準會不會暴雪封山,那估計還要多待上幾日。孤待在這個鬼地方心煩,讓禦醫把孤的病說得重一些。”

“是。”

蕭知珩不想待在這個地方,葉葶當然也不想,因為太冷了,她又騎不了馬也獵不了東西,悶得很。也就是這種時候,她才終於體會到林老總管鋪張作風的好處了。

圍場連下幾場大雪,氣候轉惡眾人始料不及,準備不齊的人所備物資或有短缺,但太子殿下這裏就沒缺過一樣過冬該有的東西。

除了宣帝所在的主帳,過得最舒坦、最滋潤恐怕就是太子這裏了。

蕭知珩經歷驚馬之事後,便理所應當地病倒不再露面,最後幹脆就臥床不起,順便把請安都免了。

宣帝也被意外弄得十分堵心。大概宣帝是神思勞累,心神不寧,只覺得此行不吉利,有些晦氣,天雪狼也不找了,打算草草祭山了事。

不料四皇子卻爭氣,最後一日竟獵到了一頭天雪狼幼崽,齊全地獻給宣帝祭山,父子同祭。眾人紛紛稱贊,禮部侍郎嘴裏道的吉利話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