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v三合一(第3/7頁)

心口處的刺痛仍未消失,柳凝被縛住的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指甲陷在了掌心裏,似乎被掐破了皮,冷汗慢慢從額頭處沁了出來。

“很快就會好了,再忍忍。”

景溯此刻似乎已不計較她先前的冒犯。

他語氣緩和,帶著一縷淡淡的憐惜,似乎還頗為體貼她,用衣袖輕輕拭去她額邊汗漬。

但他並沒有停手,筆尖似乎在匣子裏又換了一種顏料,重新點在她皮膚上。

心口處的痛與灼熱反反復復,好生煎熬,柳凝看著胸口那一抹暈染開的幽藍,腦子還算清醒,有點明白過來景溯在做什麽。

她在書上看過,有刑罰名黥,以墨刺字於人面上,水洗燒灼皆不能除去,用剃刀刮開皮肉,能發現墨跡已入骨三分。

景溯用的筆與染料,似乎與黥面所用還有些區別,顏色更鮮亮些。

柳凝看不見他究竟畫了什麽,嘴被堵著,也問不出口,只能忍耐著心口的刺痛麻癢,還有心底漸漸湧起的屈辱感。

過了好久,肌膚上不適的感覺才漸漸消退。

景溯將筆放回錦匣,妥善地收到了櫃子裏,然後又拿出一只玉色藥瓶,用絲絹勾了點藥膏出來,一圈一圈劃開,動作耐心而輕柔。

好像他有多憐惜她似的。

柳凝嘴裏的錦帕被取了出來,她透了口氣,卻像是長時間擱淺在灘塗上的魚,渾身脫力,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景溯將她的衣服攏起來,又解開她手上的束縛,撩起長衫,在她身邊閑閑坐下。

“感覺好些了麽?”

柳凝沒回答,只是虛弱地撐起身子,盯著景溯看了一會兒,擡起手朝他臉上揮去。

她沒什麽力氣,自然得不了手,不過下手又快又狠,景溯雖然抓住了她的手,眼角邊卻還是被她尖尖的指甲劃破了一點。

景溯似乎沒料到她真能傷到他,碰了碰臉上的傷口,嘴角緊緊抿起。

他似乎有些不悅,不過目光落在柳凝蒼白的臉、淚水微沾的睫、還有手腕上觸目驚心的紅痕,心頭還是稍稍軟了些,沒有發作出來。

也不知為何,對著她的耐心,總是比旁人要來得多些。

“你的爪子倒是夠利。”他沉聲道。

榻上狹小,柳凝被他攥著手,身體與他緊緊挨在一起,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虛弱:“折辱我,就真的這麽有趣?”

景溯一愣:“你覺得……我在羞辱你?”

他有些怔忪,卻很快恢復了尋常神情,從邊上取了面銅鏡,一邊撩開她松散攏起來的寢衣,露出心口的位置。

他剛剛勾畫的圖案,映在鏡子裏,一清二楚。

是一只蝴蝶,翅膀是冷幽幽的藍,上面輕盈地點綴著黑紋白斑,停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帶著一絲詭異而曖昧的味道。

那裏還隱隱作痛。

這蝴蝶他勾畫得很美,她卻覺得厭惡,比起裝飾,更像是奴隸身上的烙印,盤踞在她胸口,強調著占有與所屬,逼得她喘不上氣來。

柳凝瞧了一眼,隱去眼中的厭恨,匆匆撇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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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溯折騰完後,已經過了三更天,許是考慮到時間太晚,他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

柳凝疲憊至極,卻還是把寢衣整理好,掉在地上的外衫披了起來,整張臉除了眼角有些紅,看上去分外平靜。

她悄悄地回了房間。

客房裏的燈亮著,衛臨修躺在床上,聽到柳凝推門的動靜,翻身坐起,定定地瞧著她。

“……你去哪兒了?”

柳凝把外衫緊緊地裹在外面:“我睡不著,生怕驚擾夫君……便去外面逛了一會兒。”

她沒有說確切去了哪裏,剛剛在景溯房中,她聽到了他出門走動的聲音。

若是對不上,便露餡了。

衛臨修滿臉猶疑,正要繼續追問下去,柳凝卻吹熄了燭燈。

“已經很晚了,快睡吧。明日……若有時間,再與夫君細說。”

房裏頓時暗了下來,她摸黑上了床,鉆進錦被裏,將身體如蟲蛹般裹了起來。

先躲過這一劫再說。

若是燈繼續亮著,叫衛臨修發現了她手腕上的紅痕,那就一點糊弄的余地也沒有了。

衛臨修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出口,輕輕嘆息了一聲,翻過身去。

他似乎也累了,很快柳凝耳邊就傳來了他均勻的呼吸聲。

她自己卻是久久難眠,明明已經累極,可是一閉上眼睛,黑暗裏就浮現出景溯那張臉,還有他在她心口上刺出的蝴蝶,閃著磷火般的幽藍色,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恍恍惚惚到了天亮時,才終於睡著,再醒來時,客房裏卻只剩下她一個人,衛臨修不見了蹤影。

問了隨行下人,說他似乎被臨時安排了什麽事情,起來後便趕去了廣陵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