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第2/3頁)

客廳一片淩亂,地板上血跡斑斑。

從後門沖到客廳,唐喆學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點懵逼:“組長說,幾個小時前還和邵辰聯系過。”

樓上樓下都不見邵辰的蹤影,羅家楠焦躁到了極點——看來破壞者也對邵辰下手了,他懷疑錯人了。

“唐副隊,趕緊通知法醫鑒證的過來取證。”付立新說著蹲下身,觀察了幾秒地板上的血跡頓又說:“部分血跡還未幹透,我估計也就是兩三個小時以前發生的事。”

羅家楠墊了張面巾紙彎腰從地板上撿起個屏幕碎裂的手機,嘗試開機。然而手機被破壞的很厲害,已經無法開機,可見當時的搏鬥有多麽劇烈。打開一樓所有的燈,發現地板上是拖拽形成的血跡,一路延伸至後門外。前後門門鎖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也就是說,嫌疑人取得了受害者的允許進入屋內,爾後實施了犯罪行為。

廚房水槽裏扔著把刀,刀刃上沾有血跡,判定為兇器。而置刀架上少了一把刀,剩下的刀和兇器品牌相同,說明是嫌疑人就地取材。不排除沖動犯罪的可能,但有祈銘被劫持在前,很難不將兩起案子聯系起來。

“會不會是一般的搶劫殺人案?”唐喆學提出自己的想法,“這是別墅區,有錢人容易被盯上。”

羅家楠皺眉掃視現場,沉思片刻吩咐道:“老付,你去調監控,二吉,你走下周圍的住戶,我先去假日酒店。”

唐喆學下意識的伸手阻攔:“楠哥,你別自己——”

“我特麽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

甩開唐喆學手的同時,羅家楠暴吼一聲,當場震得屋內一片寂靜。唐喆學和付立新無聲對視,眼中皆是無奈。知道羅家楠脾氣暴,也知道他能忍到現在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從唐喆學手裏拽過車鑰匙,羅家楠快步走出大門。到了車邊,他緊握著鑰匙反反復復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猛地拽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撞上車門,他瞪著血絲滿布的眼直視前方,無處宣泄的怒火在體內橫沖直闖,突然“砰!”的一拳鑿到方向盤上。止血的傷口再次崩裂,血珠順著緊攥而凹陷的掌紋緩緩滴落。

他不相信,發生在邵辰身上的事和韓承業的案子一樣是偶發事件。這就是破壞者幹的。那麽破壞者傷害邵辰的意圖為何?分散警方的注意力?消滅知情者?邵辰是被隨機盯上的還是早已卷入其中?他死了麽?還是和祈銘關在一起?

“汪!汪!”

狗叫聲將脫韁的思緒拉回,羅家楠循聲看向邵辰家隔壁那棟別墅:一只體型彪悍的羅威納犬立於二樓陽台的圍欄邊,正沖靠近自家房子的唐喆學狂吠。

這時唐喆學摁響門鈴,屋裏的燈亮起,不多時,一位中年男性打開大門。唐喆學剛出示完證件,就聽羅家楠的聲音打身後飄來:“大概兩三個小時之前,你家狗叫過麽?”

屋主眨眨惺忪的睡眼,搖搖頭。唐喆學也是一愣——不說著急去假日酒店麽?怎麽又折回來了?

“一直沒叫?直到剛才?”

屋主點點頭。

這就怪了。退開半步,羅家楠仰臉對上羅威納警惕的視線。現場有搏鬥痕跡,而邵辰是成年男性,即便對手再強壯也不可能安安靜靜的任人宰割。熟睡中的鄰居聽不見呼救聲,情有可原,但是狗不可能聽不見。

所以,狗為什麽沒叫?

問題到這裏就卡住了,腦子裏都是祈銘,羅家楠無法真正的冷靜下來理順紛繁的思緒。從收到那條信息開始心跳就沒平復過,頻率高到甚至感覺隨時會驟停一樣。

叮!

手機一震,是用祈銘的手機發來的視頻信息。心跳頻率再次飆升至新高度,他喉結一滾,咬牙點開那條視頻——

銀色的解剖台邊,烏黑的發絲成綹落下。

林冬知道羅家楠得炸,看到本人出現在眼前,毫不意外對方的表情跟體內正在發生核裂變一樣。等看到羅家楠手機裏的那短短十秒的視頻,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裏開始了核聚變。

杜海威也被叫了過來,看過視頻,略顯驚愕:“他把祈銘的頭發剃了?這是……解剖前備皮?”

林冬擡胳膊肘撞了下杜海威的肋側,示意他別這麽耿直。謝天謝地,羅家楠目前還能保持理智,別回頭一句話不對再給刺激著。凡事往好處想,至少祈銘不會因為必須剃禿子就不去做手術了。

事實上杜海威說的羅家楠已經想過了。當年破壞者沒能解剖完祈銘,再出手必然是完成夙願,發這麽個視頻過來分明就是挑釁。這家夥以折磨他人為樂,這種時候他要是破口大罵回去或者出言威脅,正中對方下懷。

但真的快要憋出血來了。

林冬忽然問:“誒,老杜,你看這視頻是不是有點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