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耳墜 怎麽耳墜少了一只?(第2/2頁)

只是這一擡手,大袖衫順著胳膊滑下些,又露出腕上的一圈紅痕。

“這是什麽?”蕭煜目光一閃,立刻攥著她的胳膊拉近看。

楚寧望著手腕上被腰帶磨出的痕跡,心跳都漏了一拍。

“是韁繩。”她抿了抿唇,擠出個很快消失的笑容,“今日馬兒有些躁動,我將韁繩繞在腕上拉緊些才制住它。”

他蹙眉看了看,沉默片刻後,才不悅道:“往後注意些。早同你說過,你是我的太子妃,如何能像那些靜不下心的小娘子似的縱馬?教人看到,還不知要如何想。”

“殿下說的是。我今日的確有些出格了,好在我騎馬時,有意挑了人少的地方,應當未被旁人看見。”她順從地低頭認錯,心裏卻不自覺想起蕭恪之的不同來。

“罷了,下不為例。”蕭煜著實有些累,也不願多說,轉身朝著外頭的湯池走去,“你也一道來吧。”

“喏。”

楚寧早知他會要她服侍沐浴,便跟在他身後一同到湯池邊,替他將衣物全部脫下,自己則褪下外頭的大袖衫,剩下底下的抹胸裙,跪坐在池邊替他揉捏肩膀與脖頸。

湯泉的溫度有些高,四周氤氳著水汽,很快便讓蕭煜熱起來,臉上更滲出一層細汗。

渾身的筋骨得到舒展,他不禁又朝後靠了靠,捏住正在肩上替他揉捏的那兩只柔荑,用力拖近。

她被迫膝行向前,俯身將臉貼近他的肩膀。

他側過頭來尋著她的唇瓣仔細親吻,仿佛檢視一般,細膩而緩慢。

“殿下——”她本就累了,此刻蜷縮著身子更覺不適。

他卻沒理會,仍繼續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親吻,直到觸碰到衣裙的邊緣才停下。

“礙事。”

他望著她身上僅剩的抹胸裙,幹脆將她直接拉近水裏。

翻滾的熱湯中,她努力撲騰了兩下,才撥開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水,勉強站住,只是發絲也好,衣裙也好,都已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

他滿意地看著她這副狼狽又美艷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覆身上去。

楚寧心裏有些許抗拒,可模糊中,又想起今日還沒機會喝藥,這下正好能讓人去熬一碗來。

……

入夜,飛霜殿中,靳江正將才從播州打探來的消息一一稟報給蕭恪之。

“……已查實了,趙魁生前的確同南詔王室有勾連,只是當時南詔有二王子把持朝政,同他交好的也是二王子,如今四王子忽然將二王子殺害,自己登位為王,他過去與趙魁父子多有摩擦,便轉而支持播州的豪族楊應,欲揭露趙魁當年與之勾連的事,好除去趙氏,扶持楊應。趙倫兄妹年輕,恐怕是聽到了朝廷要在軍中有大變動的風聲,這才急起來了。”

“哼,播州軍啊,本是朝廷用來抵禦南詔的,如今卻果然與南詔有了勾連。”蕭恪之丟開手裏的一疊寫了詳情的奏疏,不禁冷嗤出聲。

他這時自然已知道了趙家兄妹的打算,無非是想讓趙玉娥入宮為妃,讓趙家有個外戚的名頭,好令南詔王有所忌憚,轉而疏遠楊應,重新支持趙氏。而這件事,對趙家已是迫在眉睫,想來趙玉娥幾次碰了軟釘子,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只是,播州軍遠在南境,又是除甘州軍外最龐大的一支隊伍,他暫時還不打算動,便先容他們苟且一陣子,待將中原腹地的幾人收拾幹凈,再動手將他們除去。

“讓人看著播州軍的動向,尤其鍛造的兵器和當地錢糧的來去、消耗,都要摸清楚,再查一查幾個豪族的情況,物色個合適的人選出來,等到時動趙家,總得有人暫代趙倫的位置。”

“喏。”靳江二話不說,當即應下,又稟報了些此番入京述職的將領們的情況後,便告退了。

剩下蕭恪之獨自坐在燈下,沉思片刻後,正要起身沐浴,卻忽然感到袖口中有什麽東西掉了出來,落在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去,正見一只精致小巧的耳墜在等下閃著金玉的光澤。

那是白日回到禦帳中後,在虎皮毯上尋到的,是那個女人落下的東西。

他駐足片刻,仿佛想起了白日的情形,先是露出一陣笑意,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似的一下收斂,最後慢慢蹲下|身去,將那耳墜拾起,捏在指腹間輕輕摩挲,直到原本冰涼的綠松石也慢慢溫熱起來。

“陛下,浴湯已準備好了。”劉康在門口輕聲提醒。

蕭恪之“嗯”一聲,轉身走回內室,將那耳墜收入床頭的木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