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爹爹”(第2/3頁)

魏禹笑著點點頭,轉身取了件黑色的勁裝,到裏間去換。

李璽倚在門上,碎碎念:“那是我二哥的,他有時候過來騎馬,還帶著他的鷹……他最討厭了,總是欺負我家小猴子,如果不是看在唪唪比較可愛的份上,我絕對不讓他進園子——唪唪就是二哥的鷹。”

“那就勞煩王爺,幫魏某謝過二皇子的衣裳。”魏禹拉開門,出現在李璽面前。

李璽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二哥常年練武,渾身腱子肉,你穿他的衣裳居然撐得起來!”他暗搓搓地伸出小毛手,捏了捏魏禹的胳膊,“好硬!”

魏禹失笑,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李璽眨著星星眼,毫不吝嗇地吹彩虹屁:“真的,你看著挺瘦,原來這麽架衣服……真好看,比二哥穿著好看多了!”

魏禹朋友不少,卻從來沒人如此直白、如此純粹。

小福王仰著臉,眉眼彎彎,就像他兒時收到過的唯一一件生辰禮物——一個漂亮的瓷娃娃。

魏禹沒忍住,擡手揉了揉他的頭。

“發型亂了,不能摸!”李璽打開他的手,緊張地對著銅鏡照起來。

魏禹笑笑,率先出門,等著他。

李璽顛顛地跑出去,非常熟練地抓住他的腰帶,“走吧,讓他們看看我朋友多英俊!”

他的手白白細細,相較成年男子略軟了些,頂在腰間一小團,惹得人心癢癢。

李璽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麽奇怪,拽拽他的腰帶,“走呀!”

魏禹抿了抿唇,到底沒甩開。

兩個人就這麽親親熱熱地出現在柴家兄妹面前。

柴藍藍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又崩了,恨不得把李璽的爪子撬下來,換成自己的!

柴陽終於機智了一回,趕在前面說:“我叫人在曲水台備下炙肉清酒,書昀兄隨我們一道去罷,席間要奏樂做詩,我一個人可應付不來。”

柴藍藍掃了眼李璽,嗤笑道:“至於某些不會做詩也不懂樂理的人,就自己知難而退罷,去了也是丟臉。”

李璽從魏禹身後探出一顆毛腦袋,“誒,你要不這麽說我還沒興趣,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得去攪攪局不可。”

柴藍藍一噎:“李璽!”

“小點聲也能聽見,柴呱呱。”

李璽掏了掏耳朵,暗搓搓想著:同樣是連名帶姓,不同的人叫出來滋味就是不一樣——還是更喜歡魏禹叫他。

“好了,一道去罷。”魏禹笑著打圓場。

柴藍藍哼了一聲,氣沖沖地往前走。李璽拉著魏禹,搖頭晃腦,美滋滋。

柴陽背著手走在魏禹另一側,兩個人低聲談論著近來的邊關形勢,並沒有避諱李璽。

——主要是吧,李璽也聽不懂。

他就蔔楞著腦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對比著兩個男人的氣度和顏值。

其實柴陽長得也不錯,劍眉朗目,氣質平和,倒像個儒將。只是小福王戴著一百倍濾鏡,跟誰比都覺得魏禹就是最好的。

其間,柴藍藍無數次想掰開李璽的手,不僅沒成,反被他氣得風度全無。

魏禹和柴陽也不管他們,就像縱容孩子打鬧的家長。

就這麽一路熱熱鬧鬧地到了曲水台。

席面上不僅有魏禹和柴陽的幾位友人,還有李木槿、楊兮兮等一眾貴女。

小娘子們正圍著李木槿,誇她的衣裳。

李木槿在人前從不擺縣主的架子,大大咧咧地說:“這是我小弟畫的樣子,請尚服局的掌事嬤嬤做的,你們若喜歡,回頭我把圖樣送到府上,姐姐們只管叫家裏的繡娘照著做。”

貴女們連聲道謝。

柴藍藍陰陽怪氣道:“堂堂福王,不好好學文習武,成日擺弄這些女人物件,也有臉拿出來說。”

李木槿反唇相譏:“你就是嫉妒我有個好弟弟,有本事也讓你哥給你做衣裳呀!”

柴藍藍一臉傲氣,“我哥哥心裏裝的是家國天下,哪裏容得下這等小事?”

“同樣容不下你唄!”李木槿翻了個白眼,“我家小弟就不一樣了,從來不想著建啥功、立啥業的,滿心想的都是如何讓姐姐們過得好,不讓人欺負。”

柴藍藍被懟得啞口無言。

明明是歪理邪說,卻偏偏無法反駁!

李木槿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可著勁兒顯擺:“當然啦,我小弟生下來就自帶祥瑞,天生就是享福的,確實不用像某些人一樣苦哈哈地去掙功業。”

李璽嘴角險些咧到耳後根,“阿姐,這麽多人看著呢,低調,低調哈!”

柴藍藍簡直驚奇。

李木槿有這口才,剛剛怎麽不知道罵楊兮兮,反倒用在她身上?

楊兮兮不聲不響地坐到她身邊,溫聲安慰:“三妹妹就是這般性情,說話直來直去,從不考慮旁人的感受,四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柴藍藍搖著團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楊兮兮,雖然我跟李木槿不對付,也輪不到你來和稀泥。說起來,你們怎麽也算表姐妹,為何你不向著她,反倒偏幫我一個外人?”